项嬷嬷说:“娘娘,是陛下的旨意。” 皇后:“澄玖还没玩够呢,就回宫?”左右皇后是不待见皇帝,项嬷嬷只觉得有些好笑,这要走了,还是不愿意。“这雪还下呢!”项嬷嬷就招呼侍女们来收拾东西。 真没玩够是那些妃嫔们,听到要回宫的消息,如此突然,无不叹息,不知何年还能再出宫。 澄玖快马加鞭往帝都而来,刘孝今把帝都戒严了。歹人听到澄玖带人回帝都就要再进行刺杀,一出门知道戒严没敢动。气得歹人直拍桌子,也察觉到为何澄玖这样急得回帝都,穿着骑马服急急的回来,急到衣服都不换。难道皇宫出事了?皇帝都没回来,出什么事了? 手下来报,说:“城中在抓人。” 歹人:“在抓什么人?” 手下:“都是百姓。” 歹人也觉得迷糊了,自己说道:“百姓?这是在抓什么人呀?”手下也不知是对他说的,还是主人在自言自语,莫不做声最好,大不了,左右也就是挨骂。“你下去吧,有什么消息赶紧来报。” 手下:“是。” 等澄玖回到皇宫里,火把把天都映红了,刘孝今已在等候,大理司与刑部不少官员也都在场。 禁军围了不少人都跪在空地上,一位禁军押着一人,跪着的人里面有宫人有百姓。 一声声马蹄声和马的嘶鸣声,刘孝今听到嘴角露出一丝的笑。等到所有人都听到马蹄声,刘孝今回头一看,就见到澄玖目光如炬,面如冰霜。 澄玖的马是极通人性的,看到这阵势也不慌,都不用澄玖缰绳控制。刘孝今向澄玖行礼,澄玖下马,看到最前后跪着的嬷嬷,那嬷嬷看到澄玖还不忘白了一眼。 澄玖:“李愿嬷嬷。” 李愿嬷嬷:“没想到公主还有这般手段。” 澄玖:“这不都是你们一步步逼我走到如此。” 李愿嬷嬷:“奴婢可不敢逼公主。” 澄玖:“那给妃嫔、宫女下的药是怎么回事?” 李愿嬷嬷:“奴婢只遵太后的意愿。” 澄玖冷笑一声:“真是忠仆。残害皇嗣是死罪。” 李愿嬷嬷:“没有皇嗣,哪有残害一说?” 澄玖:“狡辩,而已。后宫妃嫔都不孕,都是你受太后之命把为。真是天道好轮回呀,太后也被毒死了。” 李愿嬷嬷:“太后最疼爱楚郡王,皇帝与太后不是一条心,就不要怪太后心狠。” 刘孝今:“这老奴歪理太多,公主不必跟她废话。” 澄玖:“樊妃也是你命人害死的?” 李愿嬷嬷:“不错。她这贱婢居然怀上子嗣,呸!” 澄玖:“樊妃小产也是你的手笔?” 李愿嬷嬷:“自然。” 澄玖:“你用的是什么药?” 李愿嬷嬷:“老奴不想说。” 澄玖:“不说我也知道。” 李愿嬷嬷笑笑说:“那公主还问?” 澄玖:“高兴,闲的。”李愿嬷嬷狠狠剜了一眼澄玖,“我母后那两胎也是太后的手笔。” 李愿嬷嬷:“哼,皇帝那般对太后,皇后又不是太后亲生,也没有什么好心疼的。” 澄玖:“是呀,连我都不放过,下手那么狠。” 李愿嬷嬷:“公主都知道了?” 澄玖恨得不很,看到刘孝今都是恨得要用手中的剑一剑封喉,可也知道这样真是在便宜了李愿嬷嬷,可能装出不在意的样子说:“可不就知道了,等到今天,我还是很有耐心的。” 李愿嬷嬷:“真是小瞧了公主。” 澄玖:“事让人长大,特别的快。” 李愿嬷嬷:“从小公主就是一副烦人样。” 澄玖:“我知李愿嬷嬷从小就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太后宫中的一切。”澄玖看看李愿嬷嬷说,“太后所做的事,应移出皇陵,褫夺封号,族人发配。” 李愿嬷嬷一听到红了眼:“你敢!” 澄玖平静的说:“我真得敢。” 李愿嬷嬷:“皇帝就算心里再恨,也不会同意的。” 澄玖:“皇帝之后还有皇帝,只要我活着,这事儿就能成。” 李愿嬷嬷:“皇后与太后可是同族……” 澄玖:“这还不容易,挑着名单杀就是了。我外祖家我自然是能护下的。” 李愿嬷嬷彻底被澄玖这不温不火的语气激怒了:“你个丫头片子,当初就该要了你的命,你就是个公主,要是皇子,早就没命了,没想到你如今兴风作浪……” 澄玖:“要不是你们对我下手,也不会有今日。”李愿嬷嬷愣了一下,“都你们自作孽。来人,带上来。” 侍卫带上来几人还有小孩,李愿嬷嬷一看:“不是让你们走嘛?怎么……会……这样……” 澄玖:“都认识啊,你让他们走,我又派人请过来的,这一路上可是好吃好喝没少花我钱子呢。李嬷嬷的小孙子爱吃甜的,那好吃的糖果糕点可没亏着他。” 李愿嬷嬷:“不……公主你要做什么?” 澄玖:“嬷嬷害皇家断子绝孙,总要有个现世报嘛。也是我皇家欺负你,来个礼尚往来总是要有的。” 李愿嬷嬷:“公主,公主,老奴求你,不……求公主,求公主放了奴婢小孙子吧。” 澄玖:“嬷嬷,万不能这样,忠心于太后,就是坚持下去。我又不给嬷嬷小孙子势,就是给他喝点儿药,都了后就是了。现世报,今生了,不也挺好,嬷嬷来生不受报。”说完,来人当着李愿嬷嬷的面给她的小孙子硬灌下去了药。那孩子也是个被惯坏的主儿,定是不老实的,可在有力气的侍卫手中,就是如一只雏鸡。喊完还大哭大叫,澄玖一脸的烦躁,侍卫很自觉得给了那孩子一下,安静了。 看得出李愿嬷嬷是真心疼,她的几个儿子也要反抗。 澄玖看看那几个男子,有几人是儿子,还有几人是孙子,这也是人丁兴旺的一家人,各个一脸的愤怒,对他们说:“不要怪我,你们母亲知法犯法,你们也借她这么多年的光。你们也是要承受的,来人,都给他们灌药。”几个男子再有力气,也是无用的。 澄玖看到瑟瑟发抖的女眷:“有媳妇有女儿,都灌下去吧,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这样才好。” 李愿嬷嬷放声大叫,指着澄玖:“你……好狠的心呀……” 澄玖:“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儿子好嘛,这都不能生了,媳妇再给戴绿帽子怎么办呀,那可真是家门不幸。” 李愿嬷嬷颤抖的手指着澄玖道:“你这……” 澄玖:“嬷嬷,别说这么多年你下了多少药,害了多少宫女,就只皇后一胎,你家九族都不够砍的。” 李愿嬷嬷:“只恨太后去的早,要是楚郡王继位,你还能如此嚣张。” 澄玖:“太后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李愿嬷嬷:“你大不敬!” 澄玖怒道:“如何敬她?全皇族为他吃素念经三个月有,还不够孝!太后在下面,列祖列宗都不会放过她。” 澄玖:“把人带上来。” 侍卫带着两个人上来,李愿嬷嬷一看,黑夜中,眼睛都放大了。 李愿嬷嬷:“公主,你要如何?”那两人居然是孕妇,一位是李愿嬷嬷的小儿媳,一位是李愿嬷嬷的女儿。 这二人刚要叫:“娘……”就被侍卫呵斥住了。 侍卫低吼了一声:“闭嘴。”二人就立即变成了抽泣。 澄玖一直压着气,听到这样抽泣的声音就感到更是烦躁,看了一眼侍卫。 侍卫吼了一声:“再出声。”手中的刀就抽出了一半,瞬间全场都安静了。 澄玖感到很满意,看着李愿嬷嬷那怒眉睁目的眼神,澄玖:“嬷嬷,我给你个机会。”李愿嬷嬷眼神一惊,又变得警惕的看着澄玖。“嬷嬷若是全部都说了,这二位姐姐我不动,肚子里的孩子我也留下。嬷嬷想好了答我。” 李愿嬷嬷:“公主,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嘛,还问老奴做什么?” 澄玖:“对对账嘛,这么多人都在这,若有不对的,也可以当面对质一下。” 李愿嬷嬷想想说:“公主,可否给老奴一天的时间,不半天。” 澄玖:“太久了,等不了。三个数之内。” 刘孝今开始数数:“一……” 出来两个小内监端着药,站在两名孕妇旁边。 刘孝今:“二……” 李愿嬷嬷:“公主,老奴若不说呢?” 澄玖:“这药喝下去,就能生出来了,当着嬷嬷看看这两个胎儿是男是女。” 李愿嬷嬷狠得,身旁的侍卫都快摁不住了,喊道:“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澄玖:“想得太美了。”澄玖指着李愿嬷嬷的一大家子人说,“他们都死了,嬷嬷都要活下去。”澄玖还小声的对嬷嬷说,“还要让你看到稽鸿浩是……怎么……死的。”稽鸿浩也是李愿嬷嬷从小看着长大的,太后是何等的喜欢稽鸿浩她是知道的,她一奴婢心中对稽鸿浩也视如亲孙。稽鸿浩对太后闹脾气,但对李愿嬷嬷都未曾有过,还很孝敬她,她宫外的家也有诸多照顾。李愿嬷嬷没有想到小小的公主还要杀了稽鸿浩,看到如今这个场面,公主可能真能做到。 刘孝今:“三……”李愿嬷嬷一惊,两位孕妇都大声的哀嚎,“不要,不要……” 澄玖:“喂药!” 李愿嬷嬷立即如弹簧般弹起说:“不,不,我说,我都说。” 澄玖:“说吧,若有隐瞒,嬷嬷可不要怪我心恨。” 李愿嬷嬷开始说,已有人在记录,还有人在对照。 澄玖是越听越生气,刘孝今看出澄玖的情绪,唤了一声:“公主。” 澄玖:“无妨。”刘孝今一招手,有人抬来一把椅子,一人抱着一张兽皮铺在在椅子上,澄玖坐下,锦锦递来一个手炉。“刘司使也坐。” 刘孝今谢过澄玖,坐在了一旁。 李愿嬷嬷说到一人,就有一人被拎起来,一人上前对照口供是否有出入。 李愿嬷嬷见到也是一惊:“公主,居然能做到这般地步,平日,还真是小看了公主。” 澄玖:“嬷嬷不是小看了我,是高看了稽鸿浩。他一纨绔,文不成,武不就的,担不起大宣。只有太后的宠爱,和这康王世子的身份,一无是处。” 李愿嬷嬷:“公主再强也是女娃。” 澄玖:“嬷嬷你对小女儿和小孙女可是很疼爱的,怎么在自己家里不重男轻女了,却说这类的话给太后听,不过就是太后爱听这些罢了。” 李愿嬷嬷:“老奴对女儿、孙女再疼爱也不会把家财交给她,终究女儿是要成为他人妇的。” 澄玖则幽幽的说:“可我却连一点儿疼爱都没有,不仅不如外孙、外孙子,还给我下了绝子药。这样的祖母,世上也是难得呀。” 李愿嬷嬷冷哧一声,道:“那能怪谁,谁让皇帝忤逆太后。” 澄玖:“是呀,大宣要听太后,就不能听公主的呢。太后没办成的事,公主没准就办成了。” 李愿嬷嬷:“公主,你要,你居然还生出这样的心思?” 澄玖笑笑说:“这也不怪我呀,后宫没有生出男儿!这不都是拜太后与嬷嬷所赐嘛,怎么也不会想到还有今天吧!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呢。” 那边一一核实后,又让李愿嬷嬷继续说,再核实。 天要亮了,澄玖手中的手炉也被加了几次的炭火,刘孝今也喝了不少热茶。 李愿嬷嬷基本都招了,澄玖从头听到尾,也没有听到那个名字,叹了一口气,叫过来锦锦,耳语一番。 锦锦凑到李愿嬷嬷耳边,就说了一句:“康王妃,嬷嬷准备几时说?” 李愿嬷嬷惊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澄玖:“公主,与……” 澄玖打断道:“嬷嬷确定?”说着看向都快冻死的一大家子人,“还在想保全康王一家?”李愿嬷嬷内心挣扎,“嬷嬷先想着,我先问问这几人。” 说完,侍卫把几人带到前面。 侍卫禀告澄玖:“公主,这几人不同,应是另有人安排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