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渊直言:“我还以为你能多有刚啊。” 澄玖:“夭夭不知道还会牵连出议亲这档子事,一下子得罪了多几家。要是知道,就不这样,换个法子收拾那小子。也不一定就真得罪了,那几家会因为向家就不选择钱家、章家的女儿了?向侯府家我就不想信。” 而安:“可毕竟是同气连枝,就是不说什么,也不能支持不是。” 夭夭一脸委屈:“我没做错什么,为何这样?在人情面前,公道都不重要。” 澄玖:“夭夭,我们都没有错,只是那些人太不是个东西。对不是东西的就要采用不是东西的办法。” 夭夭哭了:“我姊姊妹妹说我命硬,克死我爹娘!” 锦锦一听就恼了:“这大户人家怎么这般说话,我还说他们克得你爹娘呢,怎么就爹娘没了,他们活着好好的。享着你爹娘的荣光,骂着你,什么东西。” 而安:“钱家也是功勋之家,人家才不认为自己家的富贵是夭夭爹娘换来的,何况夭夭姓章不姓钱。” 夭夭发自肺腑的说:“我真觉得我救我命的那户人家真好,我还记得我病的那么厉害还想着给我弄点好的吃。这么多年我进宫得的月钱都不要,我好像挺没有良心的,一直也没有去看看他们。” 锦锦点点头:“别人真是这么回事,这两天等得了空去看看那户人家。” 澄玖倒是另有了心思。 而安却在想着什么事:“夭夭既然都可以认错,那就回钱家和章家认错,今夜不要住在宫里。认错吗,给自己家人认错也没有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那小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多少都有点功夫在身上,我都能打得他团团装。”澄玖也认为而安说的对,夭夭眼睛也亮了。 这时,澄玖宫中一小侍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向国公府看夫人被气得人事不省,向国公爷告了夭夭姐姐的状,皇帝派孔太医、张太医与好几位医官都去相国公府了。 夭夭一听就跑出了澄鸣宫,澄玖大喊:“孔爷爷没回来,先别动……” 锦锦说:“出大事了!” 澄玖:“快吩咐人跟着,再派个人见孔爷爷出来就问问向老夫人到底怎么样了。” 夭夭赶紧就往章家去了,一进门就看到家仆准备礼品从车上拿下来,夭夭就问:“这是要谁给送的礼?” 家仆一看夭夭,没好气的说:“还谁送的,人家要是收了,还用拿回来?”说完,摇摇头。 夭夭心脏砰砰跳,往里走,来到正堂,就听到章家的几个媳妇都在,章家大小姐就说:“祖母,这可怎么办呀?向有连礼都不收呀!” 夭夭的一位婶婶是管家媳妇说:“不收就不收,向家那小子一向无理。你就这么恨嫁呀,家里养不了你一辈子了!”几位女孩子都噘着嘴,不高兴的站在一侧。 章老夫人看到夭夭:“夭夭!”众人看向夭夭。 一位夭夭的妹妹冲了出来:“你还有脸回来?你回来做什么,我们都要嫁不也去了,哥哥们也要娶不上大户人家的媳妇了。” 管家媳妇一巴掌打过去:“胡说什么?非得娶大户人家的小姐?你要像白家的白蓁蓁还能嫁不出去,白家几个儿子多混账,白蓁蓁都不愁嫁。传宗接代,就找好人家的女儿一样。”指着几位小姐,“你们愁什么?我嫁家当初要说可以不嫁在家里待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怎么生出你这个没出息的。”指着被打的小姐说。又对夭夭说:“夭夭,不要把这类混话放心上。你母亲在世时常与我们交心,这事你没有错,向家由着她闹去。” 夭夭突然跪下向章老夫人磕头,章老夫人感觉不好站了起来,几小姐都白了一眼夭夭,对她厌恶至极,章老夫人:“夭夭,你要做什么。” 夭夭眼中含泪:“夭夭愧对章家列祖列宗,惹下这滔天大祸。祖母,夭夭有负祖父、祖母的疼爱,有负家人的疼爱。自今日起,我夭夭,一人做事一人担,自行与章家众人断绝关系,出族谱,退宗表。” 章老夫人:“你要弃祖!” 夭夭流下泪来:“夭夭不孝。”说完起身跑了出去。 章老夫人泪如泉涌:“这是要剜我的心呀!”指着众人,“你们,还不快给我追回来。” 上哪儿追得上,夭夭飞身上马,看到的章家家仆都看傻了。 夭夭一跑快马加鞭来到钱府,一跃从马上下来,钱家的家仆见怪不怪。 钱袋一下看到夭夭:“小姐怎么回来了?” 夭夭:“袋叔,我马上就走。” 夭夭来到堂上,见全家人都在,进堂就跪下了:“夭夭知错了……” 一媳妇上前说:“现大知道错了?今天上午不是还挺威风的嘛?” 夭夭:“我娘我爹都教我要不畏邪恶……” 被一舅舅打断:“你爹娘死得太早,也没教你什么。” 钱老大人:“夭夭,此事你没有做错,莫管他人。我钱家怎么也会护住你。” 钱家媳妇:“老爷子,可这几位姑娘家的婚事就没有希望了。” 钱老夫人:“夭夭,你若听劝,交给外祖母解决,事情就不会是这个样子,非要硬碰硬。” 夭夭:“那就是要外祖母要赔上笑脸给向家!” 钱家一小姐:“那如今呢?向家连钱上送上的赔礼都不收了。” 夭夭又听到有人在小声说“丧门星”、“命硬”、“克人”云云……钱老大人侧头制止。 夭夭向钱老大人、钱老夫人三磕头,钱老大人、钱老夫人二人暗觉不妙,夭夭:“夭夭已与章家断绝关系,逐出家谱。夭夭有负外祖父厚望,外祖母疼爱。夭夭今日,与钱家恩断义绝,再无关系,立此誓言,以血为证。” 钱老大人一惊:“不至如此,不到如此,快拦下……” 还没等这些闲话说完,夭夭拿了刀子,就向自己手臂划了一刀。夭夭再向外祖父、外祖母磕了一个头,转身离去 就有人说:“怎么不至于……”、“就是”、无人上前拦下,“是不是就等着人有拦她。” 钱老大人气得跳脚指着周围的儿孙:“怎么就没人有拦下她,你们拦不住嘛?”钱老大人最疼爱夭夭的母亲,“家门不幸,家门不幸。”钱钧赶到时,一切都发生完了。 钱钧:“你们,都是祠堂跪着。” 钱钧的媳妇回嘴:“她自己给家里惹了这么大的祸,罚她们做什么?” 钱钧:“写休书!” 钱钧媳妇:“这了那个野丫头你要休了我?” 钱老大人:“她是诺儿的孩子,什么野丫头?” 钱钧媳妇:“她一回钱家就惹了这么大祸。” 钱钧:“这事不怪她。” 三媳妇说:“不怪她,怪谁?” 钱老夫人:“快给我追回来。” 一个小小的声音说:“追回来有什么用,都血誓了,与钱家没有关系了。” 钱老大人:“都反了,去祠堂跪着去,祖宗的脸都丢尽了。我们是武将,这样的子孙,一个个都是软骨头,还不如人家文人有些风骨。” 二媳妇小心翼翼的说:“这不是怕姑娘们嫁不也出去嘛?” 钱老大人:“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诺儿我都没想让她嫁。”众人觉得钱老大人真是老糊涂了。 钱老夫人:“快去追,这胳膊上还有伤呢。” 夭夭来到向国公府门中,门房一问是夭夭,不开门。 夭夭就跪在向国公府门的门前,过往的人都看到了,指指点点的。 夭夭冲着里面喊着:“夭夭向国公老夫人赔罪,向小公子赔罪。” 夭夭:“我已不再是章钱家两家的人,有什么就冲我来。” 孔太医听到向府下人进来禀告夭夭在门口跪着赔罪,就心道不好。从国公府出来就看到澄玖宫里的人迎了上来。看到夭夭示意让她走,夭夭压根没看到孔太医。 孔太医告诉澄玖派来的人:“快去告诉公主,无事,别让夭夭做傻事。” 澄玖知晓夭夭居然跪在向国公府门前大声喊着赔罪,带上人就出了宫。 钱家、章家知道消息也赶了过来。 向国公府小公子向昱泽打开国公府大门笑嘻嘻得看着夭夭,问道:“你不是钱府和章府的人了?他们不要你了?” 夭夭:“是的。” 向昱泽:“你还是公主的小侍女嘛? 夭夭:“是的。” 向昱泽:“你要赔罪?” 夭夭:“赔罪。” 向昱泽:“好,小爷我就给你个机会!” 澄玖赶到时就看到那小子要冲夭夭身上撒尿,大喊:“你要做什么,你敢!” 这小子真不怕被澄玖,看着澄玖嘻嘻笑,衣摆一甩对准夭夭。 澄玖大喊:“夭夭,躲开!揍他……”边说边向夭夭跑上去,向昱泽笑着看着澄玖她们跑来,但什么都晚了。 夭夭没有躲,向昱泽就尿在夭夭头上、身上,还对着夭夭的脸就尿。此时,章家、钱家人赶到都看到向昱泽正在冲着夭夭撒尿……章家、钱家看到眼前的一幕都无比的震惊。 向昱泽:“行了,你走吧!”说完一脸得意,看看周围的人转身走进府中。 澄玖她们就要上前扶起夭夭,夭夭摆手告诉不要过来:“我身上脏,公主不要过来,污了公主。” 澄玖:“叫人,提水给夭夭冲洗,放艾草,热的。不……不要烫着夭夭。”澄玖气得嘴唇直哆嗦。 夭夭看向钱家、章家说:“你们都平安了。”钱家、章家恨不得有地缝都钻进去,颜面扫地。 消息传到钱家、章家,众人皆惊。有人觉得是向家侮辱了夭夭,当然也有人觉得夭夭让他们不仅更丢脸,还让他们担上了一个鼠首偾事的名声。 夭夭:“我夭夭,从今往后,自此一人。与钱家、章家再无瓜葛。” 周围看热闹的人看到这也都傻眼了,敢怒不敢言,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摇摇头走了。 这是,一个平民妇人走来蹲下,拿着一块布给夭夭擦脸上的尿,夭夭盯眼看去:“婶婶!”夭夭哇的一声就哭了。 那妇人轻声细语:“夭夭,你这样,你亲爹亲妈在天上看着得多伤心啊!”说着也流下泪来,“走,跟婶婶回家。” 夭夭:“嗯。” 锦锦上前对妇人一行礼:“这位娘子,还是让夭夭跟我们回宫吧,我们会照顾好的。您看,这还有伤呢。”那妇人看到胳膊上的血迹点头,把夭夭交给锦锦。章家、钱家看着羞愧难当。周围的百姓没有不骂向国公府的。 澄玖气得:“把向国公府的大门给我拆了!”带来的侍卫得令就去拆向国公府大门。 而安悄悄地对澄玖说:“公主,快晕倒!”澄玖一愣,而安又说了一次:“晕倒,快晕倒!”澄玖明白了,顺势倒在了而安地怀里。而安大喊,“公主气晕过去了,快来,快来,回宫!” 皇后得知气得要死:“夭夭在宫中多好的孩子,怎么到了章钱两家就成了扫把星?还受了这样的委屈!就是钱章两家担不起,只配皇家。” 皇帝一听澄玖气晕了:“真晕了?” 任公公:“现在是醒了。” 皇帝在宣政殿踱步:“这向国公的小孙子真是太过顽劣。” 任公公:“还是陛下宽厚,奴认为那叫坏。”任公公那是如黄莺唱歌般婉转说出这句话。 皇帝看着任公公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说出:“你最坏!”又踱了几步,“弄个什么法子呢?这些孩子太冲动,事急则缓的道理不懂嘛?拖一拖能怎么样!哎呀……” 任公公:“涉及到钱章两家女儿的声誉,夭夭定是受到了家里的压力,都与两家断了关系。” 皇帝:“这不才认亲没几天啊,就断了?”任公公点头,“白费了朕的几坛好酒。”任公公心道:还想着这几坛子酒呢。 皇帝:“夭夭是公主身边的人,朕不出手,公主也得出手,还不定是什么损招呢。”任公公眉毛一挑心道:陛下也知道会是损招。看看这次你们父女俩谁出的招损吧。损点儿行,对那小兔崽子,不损都对不起他。 夭夭在进宫门前被几十桶的热的艾蒿水冲洗,锦锦几个小侍女拿着香香的皂给她这顿洗,也再拿热的艾蒿水冲洗一遍,锦锦又拿着大氅把夭夭一裹进了澄鸣宫的玉碧池。 服侍夭夭的小侍女给夭夭拿来了干净的衣物,渊渊亲自清洗夭夭受伤的胳膊上药,澄玖与夭夭一同泡在池子里,渊渊上完药,同锦锦、而安,还有几个小侍女一同下到池子里。 夭夭看看池子四周的人说:“韩信受胯下之辱,我今后是不是也能成为一员大将?” 澄玖:“宁愿你不成为大将,也不要受这欺辱。” 夭夭哭了:“公主我……” 澄玖:“你是我的人,我会为你了气。” 而安:“我们等机会,就他们家这样的闹,机会是大把的。” 夭夭:“我刚有了亲人,就……” 澄玖:“不是有血缘就是亲人,你看皇家,最是无情是帝王家。” 夭夭:“公主,我……” 澄玖:“你是干净的,今天是比往日都干净。” 锦锦:“那艾蒿味真是太浓了,宫里说上一次这样,是公主用艾蒿刷地。” 紫莱知道这事,就急急的向澄鸣宫来,一问都在玉碧池里洗澡呢。紫莱进到玉碧池看到多少的小侍女呀,也看了夭夭的也在池中。 澄玖见到紫莱:“阿姊,来呀,一起洗!” 紫莱一笑:“好。”紫莱小心的下了水。 夭夭问锦锦:“什么时候公主与她这般好了?” 锦锦:“有一些事慢慢就明白了。” 紫莱看到夭夭:“夭夭,你没事吧?” 夭夭说:“回紫莱小姐,奴婢还好。” 紫莱:“什么奴婢呀,你怎么能是奴婢呢。你不要钱家、章家,人家可是要你的,你祖父、外祖父在跟皇帝告状,皇帝说要赐你姓,一不姓章,二不姓钱。你祖母、外祖母跟皇母告状呢,被皇后给训斥了,说既然护不住你,就放在宫中养。向国公府的那小子,我弟弟见了都躲,比躲瘟神都快。”又看着澄玖说,“稽鸿浩见到他,比兔子跑得都快。一看稽鸿浩跑就知道谁来了。” 澄玖:“这是一物降一物呀!”澄玖心里盘算着,这向昱泽能不能为自己所用,用来收拾稽鸿浩。但,底能是不能委屈了夭夭。向昱泽要被收拾,不要为自己所用。这事可得好好想想。 澄玖当晚就写了信给白小公子,把夭夭这事说了,也把自己的打算写了出来。果然,帝都真离不得白小公子,望白小公子早日学成归来,惩恶扬善、伸张正义。皇帝看到后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顺过气来,这是认为他这皇帝不能惩恶扬善、伸张正义,只顾利益,不管对错。 任公公都不忍心了:“陛下,要不,就别看了,心脏受不了。” 皇帝示意把信发了:“这女儿家可得看住了,确实,心里堵挺。小稚上前来,把手人朕。”小稚上前,把手搭在皇帝手中。皇帝就握着小稚软软的手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任公公:“何苦呢!” 皇帝让小稚退出去:“比之前好多了。” 任公公:“恐怕公主越大了,这信越不能看了。” 皇帝:“任兄,你这话真是往朕的心口上插刀呀。”任公公撇撇嘴。 这一夜,大家陪着夭夭在澄玖的寝宫一起睡的。夭夭家也是世家,终究还是差了一层。 一时间,人言可畏、众说纷纭。一女娃娃,今生有这一招,岂不是毁了……那向国公府小公子真是太坏了……以后这小公子是要继承爵位的,苦日子在后头呢……也有人说那又怎样?姜悠也是姜相的孙子呢,不也死了……姜家还有谋逆的事,要不,可能也不会死,云云。最后,人们无比想念白小公子,只有他能治住这类坏种。 舆论四起,各家也都听到了,坐立难安。各家也都带了礼品去看望向老夫人,从中也想不想让事情闹大,往人家姑娘头上、脸上撒尿确实是太过了。 向老夫人:“我们可是童男子的尿,辟邪!也杀杀她的戾气。”各家夫人也都劝不了,但这话可是传了出来的。当然,向老夫人也不怕这话传出来。 这句话澄玖必须知道,澄玖等着白小公子的回信,强忍着自己的怒火。 澄玖派人找到了那户人家,也查了这家的人品和背景,是极好的人家。那时,夭夭遭此侮辱人家上前给夭夭擦拭,从这点儿就无人能及,就比章家、钱家强。 澄玖:“这样的人家真难得!”就让这户人家给夭夭看宅子吧,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