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中光线不好,但后半夜,月亮出来了。 鱼哥半蹲在地上,脖子上大动脉血管全都“爆”了起来。 他眼神中的意思,我明白。 “带走阿春!” 此刻,中年人脸色凝重。 他低声说道:“来吧,来自少林的年轻人鱼文斌,我记住你了。” 少林寺的虎扑拳,不是虎扑功,虎扑功是一种提气,然后锁气的方式,因为对身体有伤害,所以被列为禁招,你们网上能查阅到的,只是普通的虎扑拳罢了。 肯定有人质疑,但我负责任说,都是真的,我忘了在哪里看到过一个视频,应该是现今青城山练武的一个人,他提气后,就能把全身肌肉隆起,视觉效果看的很清楚,胳膊,壁围,胸围,全都粗了一大圈,这种提气方式就类似少林虎扑功。 鱼哥动了。 短程内爆发的速度极快,就像大腿肌肉上装了两根弹簧。 中年人眼睛睁大,身子瞬间离地飞了出去! 是被撞飞的!鱼哥肩膀撞在了他身上!刚猛至极。 噼里啪啦,带倒了一大片东西! 中年人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下一秒,鱼哥一巴掌直接朝他脸上扇来。 对方反应很快,双臂并拢,快速护于脸前,只听一声巨响,人又被轰飞了出去。 “就现在!” 知道鱼哥撑不了多久,我瞅准机会一把抱起昏迷的阿春,几步跑到一户人家门前,砰的一脚踹开了门! “抓住黄春儿!” 沧州三兄弟另外两人就要过来,这时鱼哥像野兽一样,四脚着地冲了过来,瞬间挡下了所有人。 在我关上门的最后一刻,我看到鱼哥的眼神中,只有决绝。 “你你干什么!这是我家,我报警了!” 反锁上门,我冷着脸掏出身上所有的钱,直接丢给对方说:“这些钱都给你,不要开门,我这就走。” 在房主呆滞的目光注视下,我背起阿春爬上了梯子。 这一带都是自建房,房子和房子都连着,我背着阿春跨过一排排房顶,又从一户人家里下去,花了近二十分钟才走到大马路上。 “什么!五万块钱!”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啊!” 说话的是黑车司机,他扶着方向盘嘴里叼着烟,一脸的不敢相信。 “不骗你,赶快走,现在就走!” “照我说的地址,把这女的送过去,就有人给你钱,五万块钱,一个子都不会少你。” 黑车司机看了眼我扶着的阿春,他吞了口吐沫,说道:“送送到后,要是赖账不给我钱怎么办?” 我深呼吸一口:“你放心,我们有的是钱,如果你不愿意赌一把,那我就去找其他人帮忙。” “别!” 黑车司机想了想,突然咬牙道:“不用找其他人,这活我接了,人肯定给你安全送到,妈的,算命先生说老子今年会发一笔横财!看来就是今天了!” 看着车慢慢开远,我立即掉头往回走。 在次回去,我从人厨房拿了一个暖壶,暖壶里都是开水,爬梯子上到房顶,我猫着腰靠过去,向胡同中一看。 过去了近二十分钟。 战况空前的惨烈。 胡同里的水泥地上,有一滩一滩的血迹。 原本堆在墙角的各种杂物散落一地,戳脚三兄弟,一个躺在地上不动了,另一个扶着自己耷拉着的胳膊,靠着墙喘气。 只剩下那个垮着布包的中年人还在和鱼哥缠斗,鱼哥满脸血,他也是满身伤。 中年人不正面攻击,主要是骚扰,故意躲闪,反观鱼哥,他挥拳的力量感明显减弱,脚下速度也越来越慢。 看战况不利,我站在房檐上“嘿”的大叫了一声说:“看这里!” 中年人下意识抬头看。 我直接将暖壶里的开水,劈头盖脸全倒了下去。 “啊!” 他双手捂住自己脸,被热水烫的大声惨叫。 “鱼哥!就现在!快结果他!” “鱼鱼哥” 我就眼看着,鱼哥倾尽全力,挥出了最后一拳。 只是这最后一拳根本没力度,像小孩子的一拳,轻轻打在成年人身上一样。 鱼哥的拳头顶在中年人腹部, 而他本人却在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头慢慢垂落。 “鱼哥!” 任我怎么喊,鱼哥都低着头一动不动,似乎听不到。 这中年人擦了擦脸上的血,他低头看着一动不动的鱼哥,开口说:“你打赢了。” 说完他叫上其他人,互相搀扶着向外走。 快走到胡同出口时,中年人突然回头对我说道:“一百多年来,长春会的规矩向来如此,我们败了,会里会派比我们更强的人来,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说完,这来自河北沧州的北腿三杰,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 人走后,我快步跑出来。 “鱼哥!” “鱼哥醒醒!睁开眼看看我!” “阿阿” “阿春安全了!我让人把她送回去了!她很安全!” 听到阿春安全了,鱼哥慢慢倒在了我怀中,看鱼哥被打的满脸血,我擦了擦眼,有点进沙子。 三个小时后。 鱼哥和阿春并排躺在旅馆床上,阿春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非常难受,她不停的在床上扭来扭去,鱼哥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两人的手,互相抓着不放。 小萱眼眶红了,扭过头去。 豆芽仔牙齿咬的直响,他怒道:“狗屁长春会!我去拿枪!去把他们全崩了!” 把头闭上了眼,沉声道:“现在救人要紧,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可能酿成大错。” “云峰,你和干老爷子关系不错,能不能私下联系他,把这件事抹平。” 我点头说:“我试一试把头。” 我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戳脚兄弟说的不错,长春会规矩一向如此。 当初谢疯子从精神病院跑出来,从银川一路祸害到了榆林,最后一众高手付出了惨痛代价才把他抓回去。 小萱说:“我去打点水帮鱼哥擦擦脸,云峰你来帮我一下。” 下楼进到卫生间,小萱故意把水龙头开到很大。 “什么事儿?”我问。 黑暗中,小萱的大眼睛格外明亮,她看着我说:“我们不要在去那个古墓了,带上鱼哥阿春豆芽仔和把头,我们走的远远的,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怕你我怕你像鱼哥那样出事。” 我帮小萱顺了顺头发,看着她说:“我们能躲到哪里去?” “去香港,我对香港熟,在不行,我们都出国!我们有那么多钱了!” 我弯腰,端起脸盆说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