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云峰!这么着急!你等等我!”鱼哥在身后喊道。 我怎么能不着急! 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我大喘气说:“把头把头!这夹层不能动!” “不是夹层墓!” “这是防盗层!” “你说的什么意思云峰?”把头看样子正在考虑怎么打开墓顶夹层。 我直接跑到墙边,擦了擦汗,用刀在墙上划了个三角形。 “把头你看!这三角形,是上头封土堆的形状!” 我抬手在三角形右边,画了个小标记。 “这是盗洞口!” “我们从这个盗洞口垂直打下来!打了有20米深到底!” 我在三角形右边,画了个长箭头下到底,表示是盗洞。 看到这里,把头已经皱起了眉头。 我举着手电,紧张道:“咱们下来以后,这边是神道,这边是献殿。” “这是南北两条甬道。” 我在三角形内,横着画了个长箭头表示甬道。 “顺着这条甬道向左走到头,就是耳室和这一间悬棺密室。” 此时,我又往上画了个箭头。 我指着箭头说: “把头,这上头夹层,肯定是双层的!” “封土堆全是土山,几乎没石头,这夹层的长度一旦超过了15米,我们打掉底下这这一层,会发生什么?” 把头眼睛慢慢睁大,说:“没有夹层受力,相当于中部悬空,整个封土层会全灌下来。” “对!” “封土会塌下来!” “如果动手上炸药!那就死定了!我们全部会被活埋!” 这墓当初不知道是谁设计出来的,光说主墓室隐藏这块儿,可以说绞尽脑汁了,后知后觉,不免惊出了一身冷汗,仿佛七百年前,这座大墓的设计者就预判了我们的预判! 把头抬头看着墓顶道:“照这么说,这上头应该是一道贯穿的双层鱼脊梁。” “鱼脊梁是什么啊?”豆芽仔问。 我说鱼脊梁结构在西夏皇陵内有使用的例子,可以看成一道横梁,外头包着一层砖。 “对了云峰,你是怎么猜出来的?”把头问。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顿时紧张说:“刚才有个人提醒了我夹层是陷阱,真正的墓道口,可能在我们一进来就见到的神道石像生那里!” “有人提醒你了?男的女的?你看没看到它样子?” 鱼哥接话说:“没看到,不过我和云峰都听到了哭声,应该是个男的,追出去也没见到这个人。” 豆芽仔咽了口吐沫:“会不会是李现的冤魂?可能他修炼了什么巫术,死后灵魂在墓里游荡,千年不散啊。” 我脸色发白道:“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李现要真是阴魂不散,第一个先把你害了。” 把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我:“云峰,先别研究其他的,刚才你去看盗洞口的绳子了没有?” “没我没看。” “快去看一眼!” 跑着回盗洞口,抬头向上一看,傻眼了。 我们的绳子没了 有人把我们上去用的绳子收走了! 这时,都看到了一束手电光,一闪而过。 豆芽仔大喊:“谁他妈在上头!说话!” 豆芽仔刚喊完,我们的绳子就被人扔下来了。 紧接着,一个脑袋探出头来笑道:“王老弟,上来唠唠嗑啊!” “请问阁下是谁!”我感觉这个人不像有恶意。 “哈哈!我是谁?王老弟,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 把头站在原地想了一两分钟,一脸不可思议道:“焦爷?你你是南派广州帮的焦爷?” “哈哈!没错!是我!” “焦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把头一脸讶意,表情像见了鬼一样。 我们先后上去,见到了这人。 这人是个老头,看样子七八十岁了,眼睛小的像老鼠,满脸皱纹,但头发染成了黑色,他穿着布衣布鞋,嘴上留着很长的八字胡。 “焦九爷,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峰,”把头快速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马上给人上烟,又给人点火。 “呼”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刚才要不是我提醒,你们全都得完蛋!” 阿春皱眉道:“老头,刚才在墓道里吓我们的就是你?” “你这妮儿,你叫我什么,老头?” “你们北派回关的所有盗墓贼,见了我面儿。都得叫我声爷,你叫我老头?” “切,神经病!”阿春把头扭到了一旁。 因为姓蕉,我现在隐约猜到了这人背景,但还不敢认。 这人在南派行里辈分太高,他比把头,比姚师爷辈分都高。 在我们北派,可能只有洛阳李爷和他算个平辈,这人有家传绝学,是高手中的高手,是南派盗墓行内的一个传奇。 顶级高手都不用细看,观察一下天上的星星排列,在看一眼周围山势的形状走像,就能判断出山里有没有大墓,这种手段若没有师傅教,学破头也入不了门。 以前行内有两个传奇人物。 北派洛阳李鸭子,南派广州蕉四爷。 这老头就是蕉四的子孙后代,南派里都叫他“入地眼蕉九爷”。 三十三年前,广州出了一座堪比秦公一号墓的超级大墓,就是第一代南越王墓,这墓里有伏火,流沙,陷坑,连环翻板,巨石阵,当时折了十几波盗墓贼,后来是蕉九爷一个人进去搞了,传闻流出来了金缕玉衣,卖了三百多万。(70年代的三百万。) 南北派不和,主要从70年代后期开始,就是从我上一辈开始的,孙家兄弟那一代。 在往上,到了把头这一代,南派和北派相处还算和睦,过年了,甚至会在一起聚聚问声好。 阿春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老头不感冒,没给他好脸色,还说他是神经病。 把头忙苦笑解释: “九爷你别见怪,主要是你出现的太突然,在加上小辈们知道的少。” 蕉九爷抽了两口烟,他看着把头,一脸认真道:“王老弟,这里是我们南派的地盘,小坑就算了,可南派地盘上出了一条龙脉,你们北派的怎么敢过来挖?招呼都不打一声,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豆芽仔不满道:“什么规矩!谁有本事找到就是谁的!我们把头为了找这里!已经辛苦找了一年多了!” “芽仔,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把头正色说:“蕉爷,你说的规矩我当然懂,但那都是老规矩,几年前的邙山汉墓群,你们广州帮的也去了很多人,你怎么解释?” 老头皱眉说: “你一提那件事我就来气,当时他们去了十几个人,一个人都没回来。” 把头说:“那里是宋氏兄弟的地盘,你们广东帮的敢千里迢迢跑去抢食,自然是有去无回。” “哎,算了!王老弟我也不跟你谈规矩啦,说不过你,我直说目的了。” “上个礼拜,我跟着旅游团到折多山旅游,当时站在山顶上我就看到了这里有隐龙脉,而且横向纵观,龙脉有泄气之像,没想到,是你们这伙人干的。” “刚开始我不敢认,怎么全是小娃娃新面孔,以前跟着你的孙家兄弟和陈红呢?” “哎,蕉爷,此事一言难尽,一两句话讲不清楚,那你的具体意思是” 老头说着说着有些激动,他道: “我的意思当然是入伙!龙脉!龙脉啊!我们干一辈子,能碰到几次!” “王老弟你放心!墓里我什么东西都不要!事后我也不分你们一毛钱!我就是想见识一下,开开眼!” “这小伙子是你徒弟?” 把头点头。 老头对我比了个大拇指说:“小伙子厉害,说句实话,刚才我给了你们暗示,如果你们没看出来,那我就不会和你们合伙啦。” 我忙说您过奖,我都是瞎蒙的。 “小伙子怎么称呼?” “项云峰。” “项云峰?没听说过,不过老头子我以后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