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她：“你一直没睡，在等我？”</p>
温黎说：“睡了一小觉，做了个梦就醒了，看手机里没你的消息，就问一声。”</p>
“做了什么梦？”霍远琛问。</p>
温黎却不肯说，只是催他：“不是什么好梦，不说也罢。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p>
隔了两秒，又说：“要不你把闹钟订上吧，今天太晚了，我怕你明天起不来。”</p>
霍远琛答应了，两人互道了晚安，各自睡了。</p>
他这一晚上也没睡好，不知道是不是窝在沙发上不舒服的关系，总是断断续续地做梦。</p>
梦里，天上一直在下雨，周围全是灰蒙蒙一片，除了水雾，只能听见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喊温黎的名字，起初还能听见她的回答，后来她就没有声音了。</p>
他有点着急，怕她出意外，往前走了两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整个人都掉进了巨大的水潭里。冰冷地水很快漫过他的胸口，脖子，下巴……</p>
像是有人使劲掐住了他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让他不得不张口呼吸。</p>
他想喊温黎，声音发出来，却成了安然。</p>
后来有人使劲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出水潭，他大口地踹气呼吸，耳边听到的声音却是——</p>
“远琛哥，你没事吧？”</p>
霍远琛一下子惊醒了。</p>
他看着面前的安雯，问她：“你醒了？”</p>
安雯怯生生地点头：“我害怕，就醒了。”</p>
霍远琛“嗯”了一声，想起身去倒杯水喝。</p>
没想到刚一动，人却被安雯拦腰抱住。</p>
她哭着说：“远琛哥，我好怕。你不管我了，我妈妈也不管了，还有霍叔叔，他也不管我了，我以后该怎么办啊？”</p>
霍远琛皱眉：“我爸跟你说什么了？”</p>
安雯起先不肯说，他又问了一遍，才说：“不是霍叔叔的本意，是戚阿姨说，我不符合霍家资助生的资格。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毕业啊，我哪里来的钱呢？家里的钱都给我妈妈交罚款了，我以后该怎么生活啊？”</p>
霍远琛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个梦里，听了她的话，有点心不在焉地说：“资助你的事，是我定下来的，在你毕业之前，不会改变。你安心读你的书，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p>
安雯哭哭啼啼地答应了。</p>
他又哄了她好久，才再一次把她哄睡着。</p>
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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