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彻心扉，丝丝入扣般钻心剜骨。</p>
心脏逐渐收紧。</p>
疼。</p>
像是把自己沁入寒冰一样，连骨头里都钻进了凉意，密不透风的寒将她淹没，姜姝感受到自己逐渐喘不过气。</p>
随即便是咳嗽，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把肺都呕出来，丝丝缕缕的血染上嫁衣，这血红简直刺眼，压过嫁衣的颜色。</p>
新婚的喜悦逐渐消散。</p>
寂静空间里，女人压抑着的喘息，控制不住地咳嗽，呼吸不上来地悲绝，这每一声，每一声都十足清晰。</p>
可尽管已经这般惨烈，那桌边地男人也无动于衷，又或者说，他毫无波澜。</p>
男人眉眼冷淡，望向女人的眸子里裹挟着几分无趣。</p>
新婚的喜悦彻底消散。</p>
姜姝猛地起身坐直，瞪着眼，无意识叫唤：</p>
“救我——！！”</p>
这一句“救我”脱口而出，叫完以后，姜姝自己都愣住。</p>
下一瞬，室外传来细碎动静，是绿罗听见自家小姐的声音，只紧忙放下手里的瓷盆就往卧房赶。</p>
室内，姜姝迷茫地眨一下眼睛，还有些没反应过来。</p>
她抬眼，瞧见窗外天方刚亮，晨曦柔和。</p>
脑海里还浮现着方才的梦，姜姝搭在绸被上的手指不自然蜷缩。</p>
怎么又，又做了这个梦。</p>
她发着呆，丫鬟绿罗已经小跑过来，抬手推开门。</p>
晨光透过缝隙洒落，一束光正巧落在乌木架子床上，绿罗抬脚，一边进屋，随即愣住。</p>
已是盛夏，架子床上的女人只穿着单薄寝衣，许是睡得不安生，醒来后寝衣乱了些许，正巧裸露出半个肩膀。</p>
晨光落下，柔顺的青丝滑落至肩侧，藏在青丝底下的肌肤和白玉一般莹润。</p>
女人低垂眸，蹙眉思索地样子惹人疼惜，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蕴着秋水一般，灵动澄澈。</p>
在绿罗眼底，她家小姐从来都是哪哪都好，只是下一瞬，那榻上女人忽而抬起素手捂着心口。</p>
绿罗脸色一僵，赶紧跑过去。</p>
“小姐，可是心口又疼了？”绿罗忍不住地皱起眉，抬起手轻抚自家小姐的肩安慰。</p>
是熟悉的，心脏收紧的感觉，姜姝张了张嘴，想让绿罗别着急。可这一刻，疼痛难忍，她根本说不出来话。</p>
见已经疼到这种地步，绿罗心揪起来，开口时声音发颤：“小……小姐，我还是拿钱去找个大夫吧，你忽然心口疼，我心里也怪着急的。”</p>
说着，绿罗松开手，想跑去拿装银两的小盒。</p>
姜姝见她动作，连忙抬起手来，五指笼住一层纱，勉强将绿罗给扯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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