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信对景程非常的客气,言语之中也特别的尊敬。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景程给的那个人参炖鸡的药方真的很好用,虽然才短短的三天,但赵毅却比以前有精神多了! 这些都是景程的功劳! “景程先生,这边请……” 宏信把景程带到了客厅,就是会客的地方,很奢华,反正比景程家的茅草屋强多了。 鲍氏的客厅是一幢纯木质的建筑,很宽敞,大概有100多个平方,中间有柱子,纯实木的,具体是什么木头看不出来。 这样的客厅应该叫做殿,因为很大! 客厅的主位是坐北朝南的,这里有一张木质的漆案,就是大漆工艺制作的案几,可以理解为长方形的,相对较矮的桌子。桌角的两边是向上翘起的,上面还雕着云纹。 漆案的后边是一张席子,席子上边儿放着软榻,软榻的后边还有凭几。 凭几就是三条腿的坐具,这时候的人们都是坐在地上的,虽然有时席子和软塌,但时间长了也不舒服,这时候就要用到凭几了。 用了凭几就能靠着,可以舒服一点。 凭几后边是一具屏风,同样是大漆工艺的,屏风底座是兽型的,偶尔有金属光泽闪过来,就算不是纯金也是鎏金…… 正对着屏风的位置是两排长长的漆案,从主位进前一直排到门口,具体的布局跟主位差不多,都有草席软榻还有凭几…… “景程先生在此处稍待,我马上去请毅公子出来!” 宏信安排景程在距离主位最近的一张漆案后边坐下,然后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不久之后,有面容姣好的侍女给景程端上茶具。 这时候的茶可不是清茶,是要放各种调味料的,更甚至还要放上羊油啥的…… 这种茶景程肯定是喝不习惯的,所以他也没打算喝。 不久之后赵毅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30多岁的男人,男人宽袍大袖的,不苟言笑,看上去像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先生,先生,你可算是来了……” 赵毅看到景程很高兴,一路小跑着就过来了。 景程这边也拿出了事先给他准备好的礼物,一大包麦芽糖! “先生,这些都是给我的吗?你对毅儿实在是太好了!” “想啥呢?我也就是给你看看!” 景程没有说谎,他真的把那些麦芽糖给赵毅看了看,然后就交给了刚刚赶来的宏信! “这糖虽然好吃,但吃多了容易得蛀牙的,他年龄还小,管不住自己,你帮他保管吧,每天最多吃两颗!” “多谢先生,先生考虑的真周到!” 宏信直接把那一大包糖放起来了,赵毅面色不善的看了过来,可他也就是看看而已,宏信不是普通的门客,如今的赵毅还没有办法强迫他做一些事情…… 不过赵毅也有自己的办法,只见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宏信面前,伸出小手道:“拿来吧,今天的两颗糖我还没吃呢!” 宏信看向景程,景程当然是点头的,然后赵毅就得到了两颗麦芽糖…… “足下何人?有何本事能当毅公子的先生?” 非常突兀的,跟着赵毅一起进来的那个男子说话了,而且还是对景程说的。 “我他妈……” 景程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赵毅还有旁边的红宏信,目光中满是询问之意。 宏信赶忙替景程引荐:“景程先生,这位是曾独先生,从国都临淄来,曾独先生是大才,曾在稷下学宫游学……” 宏信这边简单介绍了一番,景程当时就明白了,这人是一个高学历的游学之士,实际上就是到处混饭吃,看看哪家欣赏他的才华,然后对他委以重任! 这不,他直接就到千乘来了,然后就到了鲍氏。 赵大小姐对他很重视,毕竟稷下学宫是一块金字招牌,曾独曾在那里游学,那就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因此,赵姬就让他简单教导一下自己的弟弟。 曾独一看,这活儿不错呀,说不定能整一个长期的饭票儿,于是他非常隐晦的提出来打算长期教导赵毅! 就是想收赵毅为学生的意思! 可赵毅已经有老师了,就是景程,那自然是不能再投到他的门下。 正好这时候景程来了,赵毅这边也飞快的跑了出来,所以曾独看景程很不顺眼! 景程扭头看了曾独一眼,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微微拱手,说道:“谢氏,景程,你又有什么本事呢?” 景程的语气很平淡,对于稷下学宫那边,他也有一些了解。 那里的有才之士很多,历史上很多的着名人物都在那里待过,总体上算是齐国一个广纳贤才的地方! 那里的待遇也很好,只要是有真本事的,被大王欣赏的,基本上都会给一个上大夫的待遇! 但问题是,眼前的曾独又算是什么呢? 景程可以非常肯定,历史上并没有这样一个人物。 而且他要是真有本事就会一直待在地稷下学宫了,又怎么会到其他地方找饭吃呢? 所以这大概率是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换而言之就是没啥真本事,就喜欢到处装逼! “在下不才,精通纵横之术!” 曾独的脸上写满了骄傲,仿佛纵横之术是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可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 反正景程认为不是。 在他的记忆里,战国时期的纵横家,有名的就只有两个,一个是苏秦,一个是张仪。 反正没有叫曾独的! 并且纵横之术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本事,说白了就是练嘴皮子的,全靠一张嘴忽悠。 只要能把一国的君主给忽悠瘸了,那你就要啥有啥,要是忽悠不瘸,那就很可能完犊子了…… 曾独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经让景程给猜的差不多了,此时的他还在那趾高气扬呢! “怎么样?知道某家的厉害了吧?识相的就赶紧离开,竟然敢到鲍氏来招摇撞骗,小心你一会儿走不了了!” “闭嘴!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吗?” 景程直接就怼了过去,他本来还觉得,对方混口饭吃不容易,能不拆穿就不拆穿,可奈何他自己作死啊,那就没有必要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