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去过了。”金九华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两封信来，“他们各有交待，请您亲启。”</p>
高俭伸手拿了过去，却并不拆开，将信放在一旁，用一方黄玉镇纸压住，又低声问?道?：“紫禁城这?位新圣上的事，打听过没有？”</p>
“打听过了，只说这?位圣上年?纪虽小，却有决断。初登大宝，便跟朝臣们闹得有点僵。”</p>
高俭站起身来，脸色阴晴不定，他在屋里踱了几步，小声道?：“宫里二十四衙门的掌印，年?内动过不曾？”</p>
“没有，只是乾清宫管事换了他从湖北王府里带来的掌家，姓黄，叫黄淮。”</p>
“黄淮……不认识。”高俭眯着?眼睛想?了想?：“他从王府带了多少内官进宫？”</p>
“大概二三十个吧，多是分到各个衙门了。”</p>
金九华将一张名单拿了出来，高俭立即打开，从上到下细细看过，果不其然见到了方维的名字。“混得不大好啊。神宫监……也没有个职位。”</p>
金九华疑惑地看着?高俭，他抬起头来：“你做的很好。”</p>
“我也是在酒席上零星问?出来的，只怕不全。”</p>
高俭叹了口?气道?：“九华，我让你打听这?些事，很琐碎吧。”</p>
“督公交代的，一定有道?理。”</p>
“圣上如此雷厉风行，又和臣子们闹得不快，一时半会还不会动宫里的人。过几年?……便不好说了。咱们离得远，可要看着?宫里的风向。”</p>
金九华道?：“老祖宗说，圣上对宫里服侍的人，还算和气。”</p>
高俭点点头：“毕竟宫里的人，盘根错节，也不好贸然动，只是……”他忽然眼睛里闪出寒光：“张太后?怎样？”</p>
“我特意问?过了，老祖宗说也还优待着?。”</p>
高俭望着?窗外，没有答话，只是用手指头紧紧捏着?桌角。过了一阵他才?笑道?：“九华，你刚进了门，我劈头盖脸地问?这?许多。我这?几天想?着?，想?在南京呆下去，也要有自己的生意，不然宫里这?许多人，今天给?一百两或许满意，明年?哪怕是一百一十两，也填不上了。”</p>
金九华道?：“正是。今年?勉强算是过了，明年?……怎么都?难。”</p>
高俭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我时常想?，咱们在山西的时候，心里敞亮多了。罢了，你快回去歇息吧。生意的事改天再?说。”</p>
金九华松了口?气，告退出来。他回屋洗了把脸，下人将箱笼送了进来，在角落里摆好。他开了箱子的锁，从里头取出一件棉衣，又将它层层解开，才?从最里头拿出来一个油纸包着?的物?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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