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点点头：“正是。小?人人微言轻，上达天听，只是奢望而已。只求督公能成全小?人一片忠义?之心。”</p>
黄淮用指头轻轻叩着桌子?，脸色很平静，无喜无悲地道：“你写的奏折，我收了。可是向不向上递这个折子?，什么时候递这个折子?，我却要?想?一想?。”</p>
方维笑了，低声道：“小?人明白督公的难处。督公无论如何选择，小?人都?是一片感激之意。”</p>
黄淮道：“我应承不了你什么。只是你好?歹也?替我做过事。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p>
方维叩头下去，两行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小?人有两个干儿子?在宫里。我已是死到临头，没有别的愿望，只求他们两个能平安度日。我死后，还请您帮忙搭救他们的性命，不要?被我连累了。”</p>
黄淮看着他，略有点动容。过了一会?儿，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去吧。”</p>
方维慢慢走出了黄淮外宅的大门，他叫了辆马车到地藏胡同。</p>
天阴得仿佛马上就?要?滴下雨点来。他敲敲门，卢玉贞给他开门。</p>
他进?了家，忽然将她搂住了，细细密密的吻就?落在她脸上。</p>
等他平静下来，她忽然笑了，柔声道：“没想?到大人这样痴缠。”</p>
方维笑道：“我还能更痴缠些。你信不信我？”就?拉着她的手，看她眼圈也?是青的，“我走了，你也?没接着睡一会?儿。”</p>
卢玉贞指着院子?中央：“我把那些碎瓷片都?捡起?来了，又打扫了一通，别回头从地下走的时候扎了脚。”</p>
方维摇摇头：“你倒是想?得开，我正想?着咱们出去吃顿好?的呢，家里这些破烂，不管它了，咱们且享受一天是一天的。”</p>
卢玉贞笑道：“在家吃吧。这个时候，我更不想?见外人了，就?咱们两个在家不好?吗。那些东西?，也?没什么好?吃的。”</p>
方维就?点了点头，笑道：“你说的对，咱们好?好?珍惜当下。”</p>
他进?了厨房，卢玉贞便从锅里将一碟子?山药端了出来，笑道：“刚有个小?中官送了些东西?过来，说是跟你一起?去肃宁的。我看这山药挺结实的。就?削了皮切成条，隔水蒸着，蘸白糖吃最好?。”</p>
他知道是王有庆回来了，就?嗯了一声，又问：“他脸色怎样？”</p>
卢玉贞愣了下，想?了想?，答道：“就?还挺正常的，没看出有什么不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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