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三个人都脸色骤变，闻县丞反应最快，连忙道：“哪里哪里。几?位常在商会上见面，亲善得不得了，是哪些刁民?在外面散布这些谣言，都散到公公耳朵里去了，着实该抓，抓到了得一顿板子伺候。”</p>
张庄头也笑道：“我?与乌庄头，平时话?虽不多，但我?们是君子之交，淡淡如水。”</p>
方维笑了一声，“如水？素日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种吗？”</p>
厅内忽然安静了，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张庄头的话?在嗓子里被噎住了，他抬眼看着方维，咬着牙没有发作，勉强笑道：“公公您这是拿我?取笑了。”</p>
乌庄头在旁边陪笑道：“不知道公公这次唤我?们前?来，所为何事？”</p>
方维把茶碗放下了，笑道：“不瞒诸位，我?们这次前?来，想?必几?位也都听说了，是为了庄田的事情。都是因为三年前?的旧案，把肃宁县的这些事又翻了出来，是故圣上也有心?过问?此事。”他举起手来，在空中虚虚地抱拳行礼，“所以户部和我?这次来，也是要给圣上一个交代?。”</p>
张庄头松了口气，笑道：“这些都是区区小?事，何劳圣上忧心?。方公公但凡有什么吩咐，我?们照您的意思办就是了。明日我?便?请公公到我?们庄子里看一看，也让我?们好好招待一番。”</p>
方维见了他一眼，微笑道：“跟我?一块来的，有个户部派来的主事大人。他那个人啊，是个死?心?眼，又倔强，现在正在肃宁县衙门的户房里头，没日没夜地查什么鱼鳞还是鱼皮图册。”</p>
他看着两个庄头面面相觑，又闲闲地道：“说实在的，那些玩意，又有字，又有画，我?是看不懂的，我?就是笑他太迂腐。这样的事，查那成千上万张文书，可把人都累死?了，倒不如来问?一问?两位，肃宁县的庄田到底有多少亩，可不就明白了么。”</p>
他嘴上笑着，眼神却冰冷地望着两个庄头，一边道：“两位不妨在这里先喝点?茶，想?一想?自己的庄子有多大。”</p>
两个人都呆住了，脸色铁青，一时说不出话?来。方维笑道：“先喝茶再说，若是两位想?不出自己管了多大的庄子，那就屈尊在这里吃点?便?饭。若是再想?不起来，在苏园这里住下，好好歇一歇。我?看苏园里头房间也多，想?必县丞大人也是不介意的。是吧？”</p>
此言一出，张庄头再也按捺不住，起身道：“原来方公公的意思，是要把我?们扣押在这里，不交代?不能走是吗？”</p>
方维气定神闲地笑道：“张庄头，你这话?怎么说的来着，可把我?想?的太厉害了。我?又没有闻县丞的令牌，怎么能随便?抓人呢，是吧，县丞大人？”</p>
闻县丞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从袖子里掏出张帕子，哆哆嗦嗦地在脸上擦。他沉默了一会，见两个庄头都直直地看着他，只好颤着声音道：“方公公，咱们……咱们有话?好商量。”</p>
张庄头在下面站着，朗声道：“既然没有令牌，那便?不是拘捕我?们了。我?们到了苏园拜见公公，也是一片诚心?，谁想?到是这样的对待。我?看大门也还开着，在下庄子里还有些事务要处理，那就不奉陪了。”说着，便?转身抬脚要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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