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谁！”蝙蝠侠低吼。</p>
“我不知道，”布鲁斯坦率道，“我不关心。”</p>
“……”一天内的第二次，蝙蝠侠似乎磨了磨牙。</p>
布鲁斯感到好笑。“麻烦你松开手，好吗？”他又问。</p>
蝙蝠侠没有松开手。蝙蝠侠把他粗鲁的塞进了旁边那辆车里，流水般的披风滑过，蝙蝠侠坐进驾驶位。</p>
布鲁斯大感惊奇，忍不住问：“现在轮到你绑架我了？”</p>
蝙蝠侠森冷的瞪他一眼，宣布：“现在你跟着我行动。”</p>
布鲁斯把头向后枕在车座头枕上。</p>
“行。”布鲁斯微笑道，“那么我是你的了。”</p>
他不问来由，不问行路。</p>
只是闭着眼睛，渴求一段坠落。</p>
4</p>
现在他站在一间……怎么说呢，他记得那个词，会出现在间谍片的电影里……“安全屋”。是的，安全屋。</p>
布鲁斯·韦恩站在哥谭老城区的安全屋里，格格不入，像是一地破铜烂铁里立了一块金砖。</p>
他本人找了个地方坐下，任凭积久未擦的灰污脏了他那套手工西装。</p>
布鲁斯看着蝙蝠侠来来回回的走，检查安全，或者布置一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有一两个道具他看着眼熟，但是布鲁斯问不出那是不是韦恩企业给他造的小玩具。想到这些话语就使他倦累，布鲁斯说不出口，它们吸走他的力气。</p>
或许他也不应该和蝙蝠侠建立联系。</p>
这说不定是一个错误的选择。</p>
蝙蝠侠转过身来，命令，“把你的衣服脱了。”</p>
布鲁斯耸耸肩，“从上面还是从下面开始？”</p>
他感到好笑的看见那只面罩拧起了眉，作为一个防御性面具，它表达思想情感的本领倒是挺优秀的。</p>
“换上这个。”蝙蝠侠好像最终决定无视了他的垃圾话，冲他扔来一套衣服。那是套宽敞的工装，不显脏的迷彩绿色，和能装下很多东西的大口袋。布鲁斯颇为新鲜的看着他这辈子从没接触过的布料，站起来，脱下西装，扔在地上，换上了它。</p>
蝙蝠侠又忙起来，把他的衣服拿出去处理，烧掉——可能吧，布鲁斯不清楚。他坐在原地无事可做，他的手机早在刚才扔了，浑身上下被搜了一遍，以保证没有任何监视器残留。</p>
片刻后蝙蝠侠又走了回来，他的手里握着一堆零碎的伪装道具。</p>
布鲁斯大感新奇，不需要蝙蝠侠开口，先仰起了脸。</p>
蝙蝠侠不知为何又停顿了一下，才真的动起了手。</p>
那些工具在他脸上使他感到发痒，蝙蝠侠的手指是隐藏在手套里面的，布鲁斯皱起鼻子嗅了嗅，确定自己闻到一股皮革的味道。</p>
他们分享了一段奇妙的平静。片刻后蝙蝠侠拿来一面镜子，布鲁斯摸了摸镜面，而不是自己的脸。他看见一个陌生人，棕色的眉毛、留着胡茬、一双平静的棕栗色眼睛。现在布鲁斯·韦恩从世界上消失了，另一个人取而代之。</p>
布鲁斯不确定自己的心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确信这就是他想要的，但是当他真正的消失，一阵怅然若失却浮上心头。</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