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掉‘差点’。”夜枭轻嗤，“你们已经蚕食了我的手下、地盘，还有资源。现在哥谭属于谁？是你，还是超女王？”</p>
有意思的是，当夜枭强势起来的时候，终极人反而不自觉的后撤一步，做出了妥协。</p>
“是我，我帮你看着，”终极人说，略有点不自在，但是在察觉到自己声音里居然浮现出些许软弱的时候，立刻抬高了声音：“我在帮你看着这座狗娘养的城市！他妈的，谁知道这座城市里哪里来的这么多疯子？”终极人呸了一口唾沫，“他们像是地底下长出来的杂草……我已经宰了一批，但是神经病永远来个不停。”</p>
夜枭冷笑，“同时把我养了许多年的钱包一网打尽？终极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长期储蓄’。”</p>
终极人说不过他，眼眶里冒出危险的红光。“停止对我冷嘲热讽！”终极人恫吓道，“妈的，夜枭，你一回来就没好事——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你来把哥谭给要回去？”</p>
夜枭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讥诮，但是在话语出口之前，他及时止住，望了望身边的两个人。</p>
终极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他早就看到了这两个人，但他自视甚高，眼中没有这两个凡人的影子。</p>
“干什么，”终极人轻蔑道，“一个打过一架的蝙蝠侠，一个没有武装的人类……这是你新的跟班？还是你终于忍不住，从别的世界偷来了他们？不要告诉我这两人会是你的利爪的替代品。他们看起来可比利爪老多了。”</p>
夜枭闭了闭眼。他克制着杀意。</p>
布鲁斯不在乎这个，他反而感到有点新鲜，对从一张肖似超人又如此不同的脸上，居然能说出这样主动找死的台词。布鲁斯上前一步，懒洋洋道：</p>
“我是布鲁斯·韦恩。”</p>
他自我介绍道。</p>
“！！！”</p>
终极人悚然一惊，在空中再度拔高：</p>
“你到底还是疯了？？”终极人大声说，甚至过于害怕而有点破音：“夜枭！他妈的，夜枭！小托马斯·韦恩！！你从哪里挖穿了你弟弟的坟？”</p>
“……”黑蝙蝠忍不住摇了摇头，上前一步，伸手按在布鲁斯肩膀上。</p>
“别再刺激他了，”黑蝙蝠说，“再让终极人说出什么话，我们恐怕都走不出哥谭。”</p>
布鲁斯抬头又望了一眼，放弃了，用肩膀撞撞小托马斯的，试图给夜枭一点安慰。</p>
“别跟傻子计较。”布鲁斯小声说。</p>
“喂！谁是傻子！别以为我听不出来！”终极人在空中嚷嚷。</p>
夜枭终于从胸腔吐出一口气。他不再搭理曾经同流合污的终极人，他们曾经作为犯罪辛迪加，统治着世界、剥削它、向它发泄自己的不满与怒火。有那么一刻里夜枭曾感到这个地球在鲜血里沾染过一丝半点的温度，然而它依旧很快消退了。夜枭是选择了自己的同伙与共犯的，但他到最后依然感到了无止尽的虚无，他向深渊投降，倾身，纵身一跃。</p>
——那是上一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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