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些，习惯性打出个执扇的手型，左右顶着子阑的面皮，稍稍厚了些，便也兴冲冲的同他探讨，“唔，你可是瞧见了我七万年前藏下的那些册子么......我隐约记着灶台下有两册，大殿梁上藏了三册，师父屋外的那棵桃花树下翻上一翻，约莫也四五册，然这些皆不是珍本，我这里仍有些更好的，咱们他日大可以交换着品鉴一番，唔，男女男男的皆有……”</p>
叠风面上一青，这时方意识到了些什么，重重咳嗽几声，尴尬道，“我的意思是，你前面的那些年既过得伤情，后面的这些年倒可以留些期许，并不是你现下脑袋里那个猥琐的念头！”</p>
她讪然“哦”了一声。</p>
他更是尴尬，抬手指着她道，“你果然成了个资深的断袖，是以才这般扭曲我话中的本意，十六，非是师兄狠心，实在是为了咱们师父，你明日一早，便下山去罢！往后，莫再提自己是昆仑墟弟子，师父他若问起，罪罚我也一人担着！”</p>
她终于有些慌了神，这一番闹的动静颇大，显见着便要连累子阑。</p>
她咳了一咳，红着脸扯话，“我同师父，不曾有甚么旁的……”</p>
叠风痛心道，“方才在酒窖，我已看得真切！”</p>
她重重塞了一塞，黔驴技穷。自己这短短的狐生里，只独独缺了“运”这个东西，是以祭个钟也能祭出一场孽情，救个人也能累得一族的伤亡，又譬如这回，蹑手蹑脚的忍了七八日，只同他匆匆尝了一回，却已叫人围观了去……</p>
她心头十分悲催，便也不曾细想彼时那方位，他如何能看得真切，只尴尬的变回原本的模样，讪讪拉着他袖子。</p>
“你将我瞧瞧，我并不是子阑，你、你莫要将他赶出去……”</p>
他咳了一咳，回头瞧她。</p>
她吞一吞口水。</p>
他瞧了半晌，突然笑了，咂然两声，“我同你说件事，你莫要炸毛，其实......酒窖里师父虽将你护得很好，然你自己做贼心虚，竟露出了几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是以那时我已晓得你是谁，眼下，只是将你诓骗着逗一逗乐罢了，从前便听说狐狸逗起来十分有趣，哈哈，只师父在时，大家一贯是不敢的。”</p>
“你！”她不可置信退了三步。</p>
他又道，“你说的那些个地点，我且记下了，明日便将那些书呈给师父，想来……往后你也用得上。”</p>
她老脸重重的一红，再顾不得同他发作，只拿脚在地上急匆匆的挖洞，“师兄，十七知错了……”</p>
他道，“这些主意，确然不是我想出的，乃是你那些师兄们想将你闹上一闹。”</p>
她挖洞的腿一软，踉跄着趴在地上手脚并用。</p>
叠风朗笑了两声，将她扶起，“莫挖了，左右往后还有更丢人的时候，到时再钻不迟……我只想同你说，那时我们几个一同去取酒，是以一个不少，你同师父抱在一处的那一幕，我们皆见着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