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漠河舞厅

黄庭富想着想着，目光移向远方，看到的是老张和嫂子两人请自己去舞厅跳舞的画面。 那时候的黄庭富从来没有进过舞厅，心里既兴奋又紧张。 甚至在来到舞厅外时，黄庭富都觉得像在做梦一般。 甚至做梦都梦不到这样的场景！ 他记得当时自己穿着一身土气的衣服，走进了那个灯光闪烁、音乐震耳欲聋的地方。 原来，女生居然可以如此开放！ 原来，霓虹灯在黑暗中照出来的光是如此漂亮！ 只是这里的声音太吵了，吵得耳朵都有些受不了。 等适应环境后，黄庭富试图跟张全德说一下自己的感受，却因为声音太大了，完全传不到对方耳朵里。 只有“啥？”“你大点声！”“听不清楚！” 最后还是嫂子看出问题带着两人去了门外才可以交流。 张全德还笑黄庭富一天到晚只知道学习，怎么没把物理学好，里面声音大，还那么小声说话。 黄庭富连忙摆手，说自己知道，只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声音，不适应。 张嫂却打了一下张全德，说不要笑话黄庭富了，不知道是谁第一次到这里来，被音响发出声音吓得跳了起来。 张全德红着脸硬撑着说不知道不知道！ 三人打闹间再次回到了舞厅。 老张和嫂子带着他来到舞池中央，黄庭富开始还有些害羞，但随着音乐的节奏，他渐渐放松下来，跟着他们一起摇摆起来。 在跳舞的过程中，黄庭富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快乐。 他忘记了所有的学术压力，忘记了所有烦恼，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当舞曲结束时，黄庭富已经满头大汗，但他的心情却格外舒畅。 只可惜原本说好的当天还要去第二次的，再也没了机会。 之后去的舞厅，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种快乐了。 “黄老？黄老？”刘耀在旁边等着，却一直没听到黄庭富的后话。 这才连忙来到黄庭富面前，用手到黄庭富的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一时间，黄庭富还没有反应过来。 “哦，没事。”黄庭富回过神来，笑着对刘耀说，“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什么事情啊？黄老如果您不建议的话，可以方便说说吗？”刘耀好奇地问道。 黄庭富看着刘耀，示意他坐旁边，讲述了当年自己是如何跟张全德二人认识，有一些什么趣事，以及之后一起去舞厅之类的故事。 黄庭富顿了顿，接着说：“后来，我就很少去舞厅了。工作越来越忙，也没有时间和心情再去那里寻找快乐了。不过，那段经历一直刻在我的心里。” 刘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看了看时间，说：“黄老，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您也该休息了。” 黄庭富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好，好啊，小刘，今天谢谢你陪我这个老头聊了这么久。” 刘耀笑着回复，道：“黄老，能有机会陪您聊天，也是我的荣幸呢！您让我认识到，原来学者也有自己的生活趣事，并不是我脑海中那样。” “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怎么会没有自己的生活呢？” “黄老，漠河的舞厅一直在您的回忆中，其实也是记忆张老和他的妻子吧？”刘耀小心翼翼地问着。 黄庭富点了点头，道：“其实那时候的我是最快乐的，但因为我的疏忽” “所以我很后悔，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会阻止那两人吸烟的！”黄庭富叹了口气。 刘耀拍了拍黄庭富的肩膀，安慰道：“黄老，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您现在也经常去看张老，而且您已经桃李满天下，为国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了！” 黄庭富笑了笑，“是啊，我也该知足了。但心里还是对张哥愧疚啊。” “黄老，要不，我唱一首歌，您拿去给张老听？” 黄庭富震惊了，道：“就是关于漠河的？张哥他们的？” 刘耀道：“黄老，如果您相信我的话，我们回去后就把歌写出来。” “那还等什么，就直接去吧！”黄庭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希望现在立刻马上就回到宾馆了。 刘耀看黄庭富如此着急，也不再啰嗦，打通了林雨薇的电话：“喂，林姐，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录音棚吗？我想唱首歌。” 刚听到自家偶像准备唱歌，林雨薇立马答应了下来。 看了看自己的日程，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后，找秘书说今天剩下的活动安排就由副总完成，林雨薇自己则先走了。 没过多久，那辆宾利稳稳的停靠在了金乌地理会外面。 刘耀扶着黄庭富，坐上了车：“林姐，今天真的麻烦你了，给我们一个位置我们打车过去都可以的，其实没必要专门来一趟。” 林雨薇眼里冒着精光，道：“耀神，如果你准备唱歌了，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我已经知晓了，作为耀家私塾的群主，怎么能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呢？” 刘耀失笑道：“林姐，你高兴就好。” 来到录音室，刘耀便拿起笔便写起了乐谱。 作为音乐生的林雨薇自然看到懂上面的东西。 在林大小姐的安排下，很快便将伴奏编排了出来。 《漠河舞厅》（ver：柳爽） “如果有时间 你会来看一看我吧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如果你看见我的话 请转过身去再惊讶 我怕我的眼泪 我的白发像羞耻的笑话” 几句清唱传到黄庭富的耳朵里，不知不觉双眼就红了起来。 黄庭富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去看张全德时，那明显的老年斑，如同树皮一般的皮肤松弛地挂在身上。 一股心酸涌入黄庭富的心头。 “ 三千里偶然见过你 花园里有裙翩舞起 灯光底抖落了晨曦 在1980的漠河舞厅 ” 林雨薇听着刘耀深情地演唱，不禁痴了起来。 原来耀神写的情歌也如此有深度啊！ 在路上，林雨薇也知道刘耀唱歌的缘由了，而现在听到刘耀唱的却是如此的应情应景。 这是需要多么强大的功底，才能唱的出这样的神曲呢？ 一曲唱罢，刘耀和黄庭富都有些沉浸其中。黄庭富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感叹道：“真是一首好歌啊，小刘，你唱得真好。” 刘耀谦虚地笑了笑：“黄老，您过奖了。这首歌不仅仅是唱给张老的，也是唱给您的。您们之间的故事，让我很感动。” 林雨薇则是关心耀神这首歌什么时候发售。 刘耀略带歉意地道：“林姐，不好意思，这首歌我不打算发布，我只是想将这首歌送给黄老和张老。” “希望在另一边，他们还能一起快乐的在舞厅里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