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珊“呵”了一声：“要不是你离开的时候问妈要了八百块钱，大哥至于彩礼钱都拿不出吗？你还有理了不成，咋这么不要脸呢！” 小满看向柳母：“妈，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怎么大哥的彩礼还跟我扯上关系了，那八百块钱不是你卖了我工作的来的吗？怎么就成了大哥的彩礼钱。” 柳小珊傻眼了，啥工作，她咋不知道。 “什么工作？” “我当初已经考上了咱们厂子的工人，是妈私底下把我的工作卖给了后勤主任的闺女，我知道妈是不想让小妹还有小弟下乡，我才要了八百块钱，这是我卖工作的钱，我应得的，怎么，你们不知道吗？” 这事柳小珊和柳爱党还真不知道。 柳母也有些难堪，要不是因为这事，她也不会在这个闺女面前抬不起头。 柳小珊看向柳母：“妈，她说的是真的？” 柳母没说话，这算是默认了，她知道小满的性子，今个她要是敢否认，估计都能拉着全家去找当年厂子招工的主任对质。 她没那个脸。 柳小珊不愿意相信：“妈，你怎么卖她的工作？！” 柳母除了对小满不好，对其她儿女还挺疼爱的，这个小闺女更是真心疼爱，面对小闺女的“质问”，柳母无言以对。 小满开口：“刚不是说了，为了你跟小弟啊！家家户户都要有一个下乡的，我要是不下乡，大哥大姐都有工作，那么下乡的只能是你跟小弟其中一个，妈怎么舍得你们俩，自然就把我给舍了，妈，是这个意思不？” 说着小满还笑着问柳母。 柳小珊又不是真的傻，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愿意背负这个“恶名”，毕竟柳母是为了她跟柳小弟。 不过是装傻充愣。 这柳家人，都知道德行，都好面子，讲究表面风光。 柳小珊可谓是跟柳母学了个十成十。 马上就要过年了，原本应该高兴才对，可是因为小满的缘故，柳家的气氛可以用硝烟弥漫来形容。 “对了妈，今晚我住哪？我工作都让你卖了，虽然嫁出去了，但是回娘家总不至于把我赶出去吧？” 柳母只能去给她和顾承宣安排住的地方，晚上，小满跟顾承宣住在柳家客厅搭的小床上。 要不是为了跟柳家断关系，她还真不至于回来找罪受。 第二天，吃过早饭小满就出去了。 然后去了筒子楼嘴巴最碎的陈大娘那里。 “哎呦，这不是柳家的二闺女吗？不是下乡了，怎么回来了？” “陈大娘好，我在乡下结婚了，就想着把对象带回来给爸妈看看。” 陈大娘看着她身旁的顾承宣，长的倒是一表人才，但是这穿的太过寒碜。 心里“啧啧”两声，然后继续问了：“咋就在乡下结婚了，你爸妈不是挺疼你嘛！听说你乡下的时候你大哥的彩礼钱都让你带过去了，怎么不等着回城再结婚呢？” 当着顾承宣的面说这话，这陈大娘也是个见不得人好的。 小满一脸疑惑：“陈大娘这话是啥意思？我啥时候拿我大哥的彩礼钱了，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不是你妈说的，你下乡的时候带了家里的好几百块钱，你大哥结婚的彩礼都没了，当初好些人都说你妈是个疼闺女的。” 小满一脸惊讶：“我是带了几百块钱下乡，可是那钱明明是我妈把我工作让给后勤主任闺女补偿的钱。” “你的工作？你啥时候有工作了？” 陈大娘是真的疑惑，眼睛瞪的跟大玻璃珠子似的。 “我下乡前厂里不是有一次招工嘛，我就去考了，我妈说我没考上，然后就给我报了下乡。 后来碰到负责招工的人才知道，我考上了，只是我妈把我的工作让你了后勤主任的闺女。 我去问我妈，我妈给了我工作补偿的钱，再加上我名字已经报上去了，必须得下乡，这才没说什么。 怎么，我妈是咋跟大娘你们说的，怎么就成了我要了大哥的彩礼钱。 怪不得我昨天回家后大嫂直接撂筷子带孩子回了娘家，大哥也不待见我，我妈怎么这么说我！！我这冤枉啊！！！” 小满说着眼眶都红了，陈大娘听了都觉得她委屈得不行。 这要是真的，高桂花可就太不是人了，人咋能这么偏心呢！私底下卖闺女工作这事，她不仅干出来了，还为了图个好名声撒谎。 越想越觉得不是人。 “陈大娘，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当面负责招工的主任，我是真的没要大哥的彩礼钱。” “大娘信你，这事确实闹的误会大啊！你也是可怜，在乡下受苦了。” “大娘，我不觉得苦，知识人才下乡建设祖国大好河山，我一点都不觉得苦，只是我妈这么说我，这以后让我怎么面对大哥大嫂。” “大娘，我这心里委屈啊！” 说着说着，小满眼泪就掉下来了。 跟陈大娘好一顿哭诉，觉得差不多了才作罢，然后带着顾承宣离开，坐公交车去了离家属院比较远的一个国营饭店。 柳母不欢迎她回来，饭做的潦草还不多，小满跟顾承宣都不是那种委屈自己肚子的，这会子肚子还饿着呢！ 小满把握着时间，差不多傍晚的时候才回到家属院的筒子楼，陈大娘真不愧是这片的碎嘴子。 回到柳家，看到一家人满脸寒冰就知道陈大娘是真的给力。 “爸妈，咋了，咋都冷着脸？” 柳母：“你还好意思问，你出去怎么胡咧咧的？” 小满故作不懂：“妈，我胡咧咧什么了？你就算是偏心，也不能这么没缘由发脾气吧？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 “我倒宁愿你不是亲生的，早知道当初你是这个玩意儿，当初我就应该把你摔死算了。” 小满心里冷笑，可惜，晚了。 “妈，我做什么了，你这么说我？”小满脸上更加委屈了。 “你跟陈大娘说了什么你不清楚？还要我再重说一遍？” “妈，我那说的哪句是胡话了，我总不能让街坊邻居一直误会我拿了大哥的彩礼钱下乡吧！” “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家没你这样的闺女。” “我做什么了你就让我滚，我就不出去。” “你给我滚！！” 柳母实在是气很了，她这人最要面子，如今她的面子全毁了。 不仅如此，大儿媳妇今个儿回来也知道这个情况，这才知道当初彩礼钱不是因为小满下乡拿走了，而是因为她不愿意给。 彩礼钱的事，当初闹柳大哥媳妇很没面子，以前还怪小满，如今知道了，可不就是要怪婆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