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收徒,李元不禁莞尔。 自己还是个刚刚成年的小男人,白胡子都没有,就开始想着收徒弟。 “老宋头,你不是好人,乱了老衲的道心,嘿嘿”,李元喃喃自语。 暗叹一声,今天最累的时刻不是救人,而是救人之后的善后工作。 刚吃完晚饭,李爸、李母联袂而来,又是一番谆谆教导,搞得李元一个头两个大。 翌日,李元早起,继续功法的修炼。 突破第三层后,丹田里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空间,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灌注宇宙能量。 通过内视,每次积累了薄薄一层的能量后,不到一个小时,就会消失一空。 全都被黑土地中央吸收。 这次更为过分,只吃不拉,不对,是反哺消失了。 每天内视,看着空空荡荡的丹田空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别人都是百日筑基,他这是怀了一个哪吒,也许比哪吒的孕育期还要长。 而且,别人也没有这样的空间,尤其是黑土地,就是一个无底洞。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他居然得到了上天的眷顾,能够轻易获取大量的空间能量。 如果是按照功法中的描述,吸收空气中游离的阳元,估计到死也别想突破第一层。 现在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危机感,那就是他这种特殊的状态,或者说是特殊的体质。 如果让有关部门知晓,会不会被拉去切片。 怪不得当初告知师父后,师父非常郑重地警告他,不要把他修炼的情况告知他人。 为了他自己的小命,李元下定决心,要尽快提升实力。 起码遇到事情的时候,有逃跑的能力。 以后每天要增加修炼的时间,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灌满那个无底洞。 现在他非常怀疑,那颗消失的种子,说不定就躲在黑土地的中心点,每天吸收他辛苦收集而来的宇宙能量。 如果想要增加练功的时间,当前有一个困难,那就是他现在阳气太盛,根本不敢白日修炼。 早上日出前修炼,获取的宇宙能量相对平和,但是白天修炼的话,宇宙能量中就会掺杂大日阳能。 那种经历,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每天挥舞着铁棒,让他走路都需弓腰驼背,而他那个无良师父不同情也就罢了,还嘲笑他许久。 他又不能整晚修炼,现在的他,还得靠睡觉来恢复精神力。 看来以后要早起一些,晚上就只能早睡。 不过,作为村医,他也是非常无奈。 几乎每个晚上,都会被人叫起,然后背着他的那个医疗箱出诊。 这就是一个村医的现状。 很多村民不舍得花钱,每次得病都是硬扛,到了晚上加重病症后,才想到看医生。 这还是一些人不太相信中医,不然,他估计每天得出诊几次,想睡个囫囵觉,太难了。 想到此,老宋头的建议突然涌入脑海。 不过,马上又被他否决,“哎,徒弟又没有我的条件,到时,还得老子出马”。 李元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算了,现在是积累临床经验的时期,趁着年轻,辛苦就辛苦点吧”。 “老子说过,无相,无为,无妄便是道。 高低长短皆是着相,美丑善恶皆是妄想,遵守万物自然规律,不乱为,不乱教,居功不傲,急流勇退就是大智慧”。 “我虽然做不到老子描述的境界,但是知道一个顺势而为。 喜怒哀乐都是经历,不着相,不执着,还是能够勉强做到”。 想通这些,李元突然感觉脑海一清,精神力虽然没有增加,但是有一种明悟在心间: 精神力得到了提纯强化,在质上得以提升。 他就这么站在院中,不思不想,心灵纯粹。 当第一道晨曦映照在他的身体上,如同身披金甲,缥缈中自带一种洒脱。 今天是新的一天,又是非同以往的一天。 路过诊所院门前的一些村民,突然看到院墙上贴着一张红纸。 上面用黑墨写着几个大字,“同样的病症,夜里收费是白日的2倍,出诊费1块钱!!!” 三个大大的惊叹号,显得异常刺眼。 这是早上李元想到的招。 “你们不是舍不得花钱吗?平时5毛钱就能看好的病,非要硬扛到夜里,扰我清梦。那就让你们心疼。 看你们再敢不敢硬扛到夜里”。 一纸公告,打破了流传几千年的传统,让一众村民开始愤愤不平起来。 “都是李家人,要不要这么黑” “走,去找他爸妈,他们是怎么教育的孩子”。 “行,你们找他爸妈,我去找村长,简直是瞎胡闹!” “收费这么贵,以后谁敢找他看病吗?” “就是,如果村长不管,我们都去镇里看病,不来他这里,让他饿死”。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会修改祖宗千年的规矩,真是大胆”。 。。。。。。 李元端着一碗稀饭,筷子串着一个馒头,坐在院子中,边晒太阳,边听外面的议论声。 “其实,我们总是大半夜把小李喊起来,每天如此,冬天又这么冷,确实让人顶不住”。 “过去一直如此,怎么到他这里就不行了?” “对啊,四里八乡,哪家诊所不是如此?怎么到他这里就不行了!” 村子名字叫做李家庄,发展了一两百年后,村里很多人家都出了五服,除了是一个姓氏,其实平时也没有太多的情分。 占便宜的时候,都是李家人。 遇到摊派的时候,就述说自己是旁系中的旁系。 被网络轰炸过的李元,对这些看的非常清晰。 坐在那里,听着院外的议论声,没有一点不快。 第一个过来的是老村长,他皱着眉头走入院子,好事者跟着涌了进来。 西北的冬天,天寒地冻,正是猫冬的时节。 今天有此好戏看,全都恨不得搬一个小板凳,手里抓一把瓜子,好好当吃瓜群众。 李元放下扫地的笤帚,笑眯眯地看着李元,用食指指着李元,脸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走,进屋,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 “为什么进屋,就在这里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个尖利的声音传遍全场。 村长转身看看其他人,大家一副必须如此的表情。 “那行,就在这院中说”,村长暗叹一声。 自从包产到户,队伍越来越难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