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表姐

师母听到谈话内容，撩开门帘正要说话，被张老一瞪眼，最后不甘地回到了厨房。 过了一会，师母笑着端着一碗水出来，“他婶子，喝口水吧” 妇人顶着一头的‘天线’，赶忙接碗，“谢谢，大妹子”。 中午的时候，李元和师傅说明情况，请了半天假，去给表姐送东西。 李母叫王大妮，二姨叫王二妮，就是这么朴素直接的名字。 二姨住在镇里，二姨夫程廷和是镇农机厂的正式工，50多，去年二儿子接班，退了下来，每月领着退休金。父子收入相加，倒是超出过往，皆大欢喜。 大儿子从小就淘气，初中毕业就送到了军队，听说现在已经是副营长。和平年代能够有此成就，本身说明其本事才能了得。 女儿有三人，前面两个都已经嫁人，最小的程月茹，也就是李母口中的小月儿，比李元大一岁。 和李元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一起玩闹，经常在对方家中留宿。 北方为了省柴火，一般都是大炕，一家人都睡在一个炕上。一般老人睡在炕头（离灶头近处），然后以此往后排，小孩子火旺一般睡在炕尾。 每每留宿，二人总是睡在一起，小的时候有时第二天清醒，二人也会迷糊中睡在同一被窝。二人也不觉得异样，自然非常。 随着年龄的增长，二人中间一般会隔上一大人，二人反对也无效。 等李元就读县里高中，这种同睡一炕的日子再未复现，成为憾事。 在前身的记忆里，他曾经幻想亲上加亲，娶小表姐过门。 小表姐生的美貌，现在镇里地毯厂打工，与李元关系甚佳，这一次与他人结亲，作为赝品的高海波，心中不免有些吃醋，看来是受到前身遗留记忆的影响。 可惜现在时代不允许，只好把这份感情藏于胸中。 李元摇了摇头，回归现实，莞尔一笑，心中那种见见小表姐的冲动更是浓烈。既有前身的念想，也有他的好奇。 自行车是借于师傅，右车把上挂着一筐鸡蛋，左车把上挂着一个包袱，里面是缎面被罩和大红鸳鸯枕巾，是李母农闲时灯下之作。 后车架子上驮着满满一化肥袋子土豆，所有东西加一起，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重礼。 李元也是奇怪，二姨家除了二姨夫是吃公粮的，其他人都是农业户，大队里也有地，他们家每年都会种土豆，怎么非要送这个？ 不知道原因，记忆中也没有这方面的信息，李元同志不敢问，也不敢说。 跟着记忆骑车进入巷子，巷子两边也都是土坯院墙，看起来，镇里的条件也没有比村里好上多少。 除了十字路口两边的大街和政府大院显得气派，有那么一点城市的影子，普通人家和村里一样，也是破破烂烂的。 二姨家也是4间土芯外砖的大瓦房，一个大院，种着豆角、小白菜、西红柿、黄瓜等常见蔬菜，当然几陇大葱是少不了的。 院墙一半土坯，一半红砖，看来是原本土坯墙倒塌修补的。大门是铁门，下部一米用铁皮蒙皮，防止小动物进出，上面是钢筋竖条。 李元来到大门前，由于东西多，不好支车开门，只好用身子倚着自行车，腾出一只手在大门上用力拍了几下。 透过窗户，看到二姨一家人都坐在炕上，听到敲门声，齐齐转头看向门外，见是李元，全都穿鞋下炕，只有二姨夫坐在炕上向外张望。 小月儿第一个冲出房门，笑容灿烂地跑了过来，和记忆中的小表姐印象重合。此时的李元不知是前身记忆影响，还是骚年萌发，心跳突然加速。 “小元子，你来了”，说着忙着开门。 李元本能地双手扶着车子，傻呵呵地看着小表姐，笑容从心田荡漾而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青春靓丽的小表姐，即使是另一个世界的高海波也是春心萌动，有了一亲芳泽的冲动。 几月未见，在小表姐的眼中，面前的小元子又长高了几分，面容更显俊朗，有一种令这个时代女子心仪倾慕的君子气质。 小表姐没有来由地捏拳打了李元肩膀一下，娇嗔道：“你怎么才来！” 不等李元回应，二姨和大姐走了过来，“小元，快进屋”。 说着就帮着从车上拿东西。车把上的东西拿下后，李元推着车进了院子，小表姐在车后帮着推着车子。 放好东西，一群人热热闹闹地穿过偏屋（也当作厨房）进到主屋，二姨夫笑眯眯地打着招呼。 当着李元的面，大姐打开包袱，看到里面的东西，几个女人就围在一起讨论着枕巾。 “大姨的手是真巧，鸳鸯像真的一样，看着不灵不灵的眼睛，真好！” 李元坐在炕沿上，和大姨夫拉着家常，都是些没有营养的东拉西扯。 此时，小表姐端着一杯白开水，放到了李元的身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李元，眼睛里多了一些与过去不一样的东西。 “小月儿，看看这缎面，看看这枕巾，大姨就是偏心”，大姐笑着道，语气里不无酸意。 “你就知足吧，你嫁人的时候大家过的什么日子，能给你一副大红背面都算是重礼”。 “嘿嘿，我就是这么一说”。 几人又寒暄一番，二姨和大姐忙着做晚饭。 “小元子，走，姐给你看看姐的嫁妆”，说着拉着李元的衣袖就往外扯。 “去吧，你二姨为了这个小女儿可是下了血本”，大姐意有所指。 来到旁边放着杂物的房间，里面摆着一张双人床，现在上面堆满了各种物品，有衣物，也有一些崭新的物件。 “这个是缝纫机，春兰牌的；这个是银手镯，一副喔；这个是。。。” 小表姐一件件的拿出了炫耀，脸上好似非常高兴，但是以李元的灵觉，知晓小表姐现在内心极不平静，语气有点急促。 当最后一件物品介绍完，表姐深吸一口气，“小元子，我们私奔吧”。 小表姐的声音虽低，但是传入他的耳中不次于神钟大吕，一刹那震得他晕晕乎乎。 小表姐抬头看着惊异的李元，稍稍提高声音，一字一顿道：“我说我们私奔吧”。 此时的他已分不清是李元还是高海波，脱口而出，“好！” 言辞恳切的一句话，让小表姐眼泪瞬时滑落，“傻元子，有你这句话，姐就觉得值了”。 然后一下子扑入李元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