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全微微颔首：“陛下所言极是，微臣的确想将白糖推至大乾的甜品市场。” </p>
“但若想成为真正的‘龙头’，光凭味道自然是不够的。” </p>
“为此，微臣特地翻阅了大乾律法，从而想出几条妙计。” </p>
‘律法’二字入耳，瑶溪不自觉端起了脸色，百里沫更是变得严肃无比。 </p>
“他这是要做什么？” </p>
这个念头，几乎同一时间出现两人脑海之中。 </p>
自古以来，律法都是限制强权肆虐的手段。 </p>
饶是瑶溪，一些特殊情况下，也得遵法守法。 </p>
因此，由不得她们不正经。 </p>
顾全神情自若，徐徐而道：“陛下应该知晓，微臣曾踏过我朝不下五名大臣的家中门槛。” </p>
瑶溪瞟了百里沫一眼，眉头轻挑，“都有谁？” </p>
顾全一愣，旋即了然，锦衣卫只是监视自己的异常行径，涉及其他重臣的，他们自然有所避讳。 </p>
不过，这也说明，锦衣卫该整顿了。 </p>
知情不报，便是不忠。 </p>
但，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p>
旋即，他接着道：“户部尚书郭松，兵部尚书王庆，骠骑将军苏云...” </p>
百里沫越听越心惊。 </p>
她代帝执掌锦衣卫，顾全有跟这些人接触过，锦衣卫竟没先禀报给她！ </p>
大写的‘失职’二字，毫不留情印在她的脸上！ </p>
她心间溢出惶恐，身子都在轻微颤抖。 </p>
瑶溪置若罔闻，微微点头，“你跟这些人接触，是否是想借他们的名望，打出白糖的名声？” </p>
顾全愈发淡然，“陛下圣明，有他们帮助微臣，白糖很快便会在百官之中流传。” </p>
“若说陛下是大乾的顶梁柱，百官便是大乾的中流砥柱。” </p>
“百官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一传十，十传百，有他们开这个头，京城权贵不多时便会了解到白糖一物。” </p>
瑶溪皱了皱眉，忽道：“虽说人传人的效果就摆在那，可你那区区十座院子，能赶得上京城这多人的白糖需求吗？” </p>
糖之一类，为制作甜品糕点的主料，通常盛行于那些孩童之间。 </p>
饶是如此，京城这么大，人口不说千万，也有个百来万，孩童起码占个一小半吧，也有个十来、二十万。 </p>
顾全就那么几个作坊，如何能赶得上需求？ </p>
顾全笑了笑：“陛下正被一种名为‘思想’的东西禁锢着，就由微臣来为陛下打开这把锁吧。” </p>
“供给、需求，这两样东西的中间，有时候并非等号。” </p>
“供给大于需求，则售价降低。” </p>
“供给小于需求，则售价涨幅。” </p>
“就好似韩国的韩缟，他们先前将韩缟，售卖给我大乾以加工获利的商人时，售价很高，因为供不应求。” </p>
“微臣献计，陛下采纳后，着韩缟制成的衣物屡次上朝，有陛下这块大乾明晃晃的‘金招牌’推波助澜，韩缟会经历一段价格增幅期。” </p>
“价格增幅期过后，这些韩缟再贩卖给我大乾商人时，售价定会因此降低，因为供大于求。” </p>
许是一下子说得太多，瑶溪面露挣扎之色，赶忙抬手示意，“你且停上一会，让朕好好捋一捋。” </p>
顾全颔首，也不着急，而是端起茶杯，轻抿上一口，心中暗赞：“好茶！” </p>
对美酒，他尚有几分抗衡能力。 </p>
对好茶，他却没有抵抗力。 </p>
白居易有诗云：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