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彭争要去杀了韩吴氏的原因!
贺远胜脸上浮现的笑容,好似在回忆着什么:“三年前,当我第一次发现时碰到拙荆,我的善良安抚了我暴怒的心灵,我当即决定放下仇恨只好好与她生活。其实这也算是种逃避吧我虽知道白仲良是我仇人,但近些年来他真心实意的待我极好,我亦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古月怔了怔心中一惊,猛的就站了了起来,但是这个动作也不知道是伤到了哪个地方,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但是这种剧痛却令人的神智更加的清醒,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韩大叔,难道白仲良不是你”
贺远胜微微一叹:“他虽是我之仇敌,亦对我有恩。我并没有杀他,只杀了那叛徒。”
古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如遭雷击。
贺远胜已经从他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小古,你一定要小心冷封。他真是个很可怕的人,永远隐藏在黑暗中,使些手段。没有百分之一万的把握,都不会暴露自己,隐藏在形形色色,千千万万个假面具下。对了,这是我多年来的一些机关术的心得,或许会对你有些帮助。”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沾了丝丝血迹的册子,递给古月,叫其收好。
古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贺远胜已回天乏术,抓着贺远胜的手流着泪。
贺远胜一瘸一拐的拄着刀,缓缓走到了远处韩吴氏的墓前,靠着墓碑缓缓坐下,轻声自语:“如果我从没遇见过你,也许我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自己。夫人,你常常跟我谈论未来的生活,但未来太遥远,我不知道它会不会来,但现在我明白今日就是我的永远,奈何桥边等等我,我来为你做先锋。”
满是鲜血的掌心,抚在了墓碑上,贺远胜没有转头,低沉嘶哑的低笑慢慢传来,任谁都听得出里头的爱意与黯然。
他笑了一阵,然后突然转过头,像发泄一般,声嘶力竭朝着天空大喊:“命运!我操你妈的!”
待到古月再回过头时,早已是一片悄无声息。他的脑袋松弛的靠在墓碑上,好似沉沉的睡了过去,一抹笑容勾在那面庞上。
他太疲倦了,终于可以好好安息。
古月泪如雨下。
天地沉默,只有氤氲的茉莉花香,在空中盘旋婉转,如一曲无言的歌,在诉说,在吟唱,洗涤着灵魂最深处。
有些故事从一开始,就走向了同一种结局。
但故事还未结束!有些人的手段比亲手杀了人还有恶劣,这种人未伏法,怎能结束?
修长纤弱的年轻公子一身月牙白的轻衫,头粟白玉冠带,眉目清朗如画,伫立在县衙大门看着互相搀扶着归来的古月一行人脸上透出如释重负的神情,走过古月的身边,笑着拍了拍古月的肩膀,微笑着看着古月:“渝州案已结,凶手伏法,恭喜古兄破此大案。”
古月神情难以捉摸的打量着徐杨,嘴角一勾突然冷冷一笑道:“徐兄说笑了,你还未伏法,怎算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