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许颖儿捏断了手里握着的笔。
叶率面露笑容,滔滔不绝的对着许颖儿说;“我就说嘛,头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下次头儿要是有难,问我就好,像这样”
一刻钟后,叶率递给古月一张百两银票“我替头儿还你了!”
真是大老板啊,这样的智商以后肯定需要我的侦探社。
古月毫不犹豫的接过银票,看着叶率的眼睛像狼一样放出亮光----对银子的向往!
叶率一哆嗦,赶忙退后。
忽听外头一阵乱,有衙役奔到门前:“大人,城东白家出人命了!白家公子坠楼了!”
叶率,拖着古月的许颖儿到了白家,宅中早乱成一团。白老爷白仲良原为京中大官,辞官后回到渝州城做起了布庄生意,而后生意越做越大遍布全国,白仲良已然成为渝州商会副代表。小厮不许他们进门,丫鬟们见了死人,早就乱成一团。幸亏管家识得二人,呵斥了众人,将他们引了进来。
白府少爷白捷,平日里从不出门。因说住不惯府上,便在后院盖了栋小楼住下,今夜也正是从这小楼上坠下身亡。
叶率与古月上前查看时,人已冷了,面上惊恐之色犹在,血铺满脸,白色的上衣也溅满了鲜血。楼下都是宽宽的三层台阶,铺的是上好的青石,而白捷正是头撞在这石板之上,血溅三尺而亡。
发现白捷的是丫鬟彩蝶,年级不过十四五岁,早吓得语无伦次只会啼哭,许颖儿安抚了一阵这才说出话来。
原来今日管家见她做事懒惰罚她不准吃饭,厨房里的丫头见她可怜留了一碗粥。彩蝶待所有人吃过饭后,悄悄去厨房吃了粥出来,走到楼下便见白捷躺在地上,这一吓非同小可。她的尖声大叫将阖府人都惊动了起来。众人这才一面报官,一面去醉仙楼寻找白仲良。
古月验过尸首,白捷太阳穴跌碎,倒坠而下,确系摔死无疑,右额和太阳穴间陷下一块,与台阶棱角相吻合,然而人来人往将尸体周围踩得一片狼藉,尸体也被翻动,现场早已被破坏殆尽,古月本想查看四周是否有他人留下足迹之类的痕迹,现下也只能放弃。
抬头望去,楼上回廊栏杆完好,虽不高,也并无损毁之处。也不知正值壮年的白捷怎会翻了下来?
古月思索片刻,觉得有些奇怪,拉着许颖儿到一旁,问道“白家公子身亡,怎不见他母亲出来?”
许颖儿一脸古怪,“你不知道?”
古月不满道“我怎会知道,你知道还不告诉我?”
许颖儿将白仲良的情况细细道来。白仲良的大官本是宫中的太监,而白捷则是其来渝州城后收的义子,至于太监当然不会有老婆了,有老婆干嘛,玩对食吗?
古月心里暗骂,谁会知道大官原来就是宫里的太监,为何从古至今宫里太监都喜欢收干儿子。
许颖儿和古月回到白捷尸首边,对管家拱了拱手:“白老爷不在府上,我要上楼验看现场,可方便吗?”
管家连忙应诚,众人举步上楼。
楼有三层,下层堂房,中间书房,顶层便是寝室。有木梯回廊盘旋,旁边雕花栏杆围着甚是高敞。迎面卧室房门敞开着,里面点着灯,那灯却甚是精致小巧,两边各有一块弧形铜板,可以调节灯光射出的方向,此时两块铜板合在一起,只留一线灯光照在床边,从外面几乎看不出点了灯烛。
管家说这是白捷少爷自己差人打造的古怪玩意,他终日在小楼发明了不少这玩意。
房中简洁,一切摆放整齐,只床上衾被略微有些凌乱,古月只是扫了一眼,便低着头沉思。
下到二楼书房,叶率还在询问彩蝶案发时的情形。白府管家早已命人点好蜡烛与油灯,古月走到书架边随意抽出一本《鲁匠》,讲述的两百年前鲁国出名工匠的一系列发明。
“这是少爷生前最喜爱的书,他做事极其严谨,这本每每看完都会亲自扫去灰尘。”管家看古月在书架边抽出的书,解释道。
古月点了点头,将其放了回去。走到桌前,数十只笔挂落的整整齐齐,画笔,写字笔分别按照种类,长短有序的摆放的整整齐齐。桌上的白纸并未使用过,空无一字,纸边摆放着一本《大秦实录》。
吐槽着强迫症的不良癖好,古月慢慢踱步到窗边,往下再次观望案发现场。
这一次,他并没有往下俯视。而是从窗边的窗棂上捏起一枚花瓣形状,豆粒大小的蓝色玉珠。连忙转身询问众人,众人皆是疑惑和不解。
古月清晰的看见管家的瞳孔一凝,才和众人一样摇头否认,那么管家大概是知道些关于这珠子的事情,但出于何原因没有说明。
但这并不是重点,因为古月现在觉得很难受。这个房间从进来开始,便有一个地方让自己觉得很是奇怪,当务之急是得找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没准这会成为这个案子的关键线索。
管家和许颖儿叙述着他眼中白捷平日里的举动,以及这几间屋子的结构。众小厮和丫鬟在叶率的询问下你一言我一语的回答着。
忽然,古月浑身一震,将目光望向了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