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是一趟镖车,每辆马车上都插着三角旗,上面绣着扬武镖局的字号。
王顺努努嘴,说道:“哥,扬武镖局的车队!”
张彪啧了一声,不满地白了小弟一眼,我又不瞎。
镖局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的进城。
前面的马车都没什么问题,装着满满的箱子,而后面的车子,则装着好多的竹子。
王顺嘀咕道:“呦!镖局不运货,都开始运竹子了!这是哪个冤大头,找镖局运送竹子?”
雇佣镖局的费用可不便宜,虽然也跟货物的价值有关,但单单是起步价,也不是普通百姓人家能承受得起的。
张彪也觉得奇怪。
恰在这时,一队军兵快步追上头车,把车队拦了下来。
为首的是一名校尉,他将镖局的车子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问道:“你们谁是镖头?”
一名四十左右岁的中年汉子,立刻快步上前,向校尉躬身施礼,满脸赔笑地说道:“小人杨远,正是扬武镖局的镖头!”
校尉上下打量他一番,向马车努努嘴,问道:“车里装的都是什么?”
“都是些布匹绸缎!”
“打开看看!”
“这……”
杨远一脸的难色,低声说道:“军爷,客人的货物,不易开箱,不然出了纰漏,我们镖局就解释不清楚了!”
校尉脸色一沉,冷冷看着杨远。
杨远凑近校尉,直接从怀中掏出个钱袋,偷偷塞入校尉手中,说道:“军爷,还望您能行个方便!”
校尉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沉,沉得都压手。
他打开钱袋口,向里面一看,白花花的,都是银子。
他眯了眯眼睛,当着杨远的面,捏住钱袋的底,手掌一翻,里面的银子哗啦啦的掉落出来,散落满地。
杨远见状,脸色顿是一变。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校尉将空钱袋狠狠摔在他的脸上,对四周的军兵振声喝道:“开箱!查货!如有胆敢阻拦者,全部拿下!”
左右的军兵齐齐应了一声,跳上马车,撕掉箱子上的封条,逐一开箱检查。
站于不远处看热闹的王顺,禁不住惊叹道:“哥,那是多少银子?”
“得有个四、五十两!”
“这么多的钱,扬武镖局说给就给,他们运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答案很快揭晓。
杨远说得没错,他们运得确实是丝绸布匹,但不得不说,他们运送的这批丝绸布匹,皆是上等货,每一匹都价值不菲。
军兵们逐一开箱,从前查到后,但查出来的就是这些东西。
校尉觉得不对劲,如果只是些丝绸布匹,杨远还用拿出这么多的银子买通自己吗?
他亲自去查看,和手下军兵查看的结果一样,除了丝绸布匹,再无其他。
这他娘的!
校尉心里暗骂一声,从马车上跳下来。
杨远赶紧让手下人把箱子重新抬回到马车上,而后,他捡起一地的碎银,装入钱袋,毕恭毕敬地递到校尉近前,说道:“军爷辛苦了,这点银子,算是扬武镖局请诸位军爷喝茶的!”
校尉扬起眉毛。
杨远解释道:“扬武镖局经常进出京城,以后,还望军爷能多多行个方便!”
原来是在给以后铺路呢!
校尉没有接他的钱袋,只不耐烦地一挥手,沉声说道:“走吧!”
杨远连声应是,催促车队离开。
他们刚走出没几米,那名校尉又把他们叫住,手指着车队后面运送的那些竹子,问道:“那些竹子,也是你们扬武镖局押送的货物?”
杨远连忙解释道:“军爷有所不知,寒舍打算在花园里修一座亭子,还有一条回廊,这些竹子,都是小人所需的建材,原本在京城里也能买到,但这次押镖,刚好路过一片竹林,看长势还不错,小人便带回一些,也是为寒舍节省一笔开销!”
校尉琢磨了片刻,没有听出异常,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