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余囫囵不清地应了一声,慢慢将杯中茶水喝入口中。
看上去,他似乎把茶水咽进肚子里,实际上,他只是把茶水含在口里,运用操控水的能力,将茶水全部散掉。
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和花妹儿已经同房好多次。
可诡异的是,现在的李余,完全想不起来两人欢好的过程。
这很不对劲。
原主对花妹儿的记忆那么深刻,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欢好的经过?
仔细回想两人的相处,每次原主在花妹儿这里过夜,好像有欢好,又好像没有,反正是一觉睡到天亮。
等到第二天醒来,原主只觉得通体舒畅,好像在鱼水之欢中得到很大的满足。
这也是原主越发对花妹儿欲罢不能的缘由。
原主活得浑浑噩噩,一直没有觉察异常,可李余敏锐地嗅到事情不简单。
在现代,李余是孤儿,活了二十六年,世态炎凉,人间百态,他看得太多,也经历得太多。
他的洞察力,别说原主,即便是其它的古人,也远远比不上。
一杯茶下肚,李余看起来好像昏昏沉沉的睡去。
原本让他枕着腿,为他按摩的花妹儿,轻声唤了他几声,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发出冗长匀称的呼吸声,睡得像死狗一样,她立刻把他的头用力推开。
嘭!
李余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床榻上,虽说不疼,可也让他的头脑为之一晕。
草!果然有鬼!
花妹儿从床榻上下来,面容冷冰,看向其他几个小姐妹,沉声问道:“谁让他们去行刺十七的?就算杀了他,死了这么一个废物,又有什么用?”
一名穿着绿裳,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低声说道:“小姐,我们也不知道这次的行刺是什么回事!”
“要杀十七,还用得着他们出手吗?”
说着话,她回头看向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李余,眼中射出两道寒光。
装睡的李余,此时的心境已然是天翻地覆。
这个花妹儿,竟然和那些刺客是一伙的!
而且不止是她,另外的几个姑娘,显然也是同党。
这斗艳阁里,到底藏了她们多少同伙啊?
李余现在很想把原主揪出来,好好问一问这个白痴,你到底是在家里金屋藏娇,还是在家里建阎罗殿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家里养了一群什么人?
都踏马是刺客!都是想要你命的刺客!
这时候,房门打开,从外面快步走进来一位年轻女子。
她回手将房门关闭,来到花妹儿近前,低声说道:“小姐,我打听过了,李余是和李烈吃饭时,遇到的刺客,至于刺客是不是我们的人,现在还不清楚。”
“李烈怎么样?”
花妹儿眼睛顿是一亮。
李烈可比李余重要得多,如果真把李烈杀了,对己方极为有利。
报信的女子,脸上露出愤愤之色,她摇头说道:“李烈现在正像疯狗一样,满城追捕刺客!”
花妹儿跺了跺脚,暗道一声可惜。
她转头看向‘睡死’的李余,眼中流露出仇恨、憎恶之色,她修长白皙的手指,下意识地勾了勾。
要杀李余,对她而言,易如反掌,问题是,这么做,于大事无益。
她深吸口气,向周围的几名女子挥了挥手,说道:“继续去打探消息!”
“是!小姐!”众人鱼贯退出房间。
花妹儿回到床榻上,气不过地对着李余的小腿踩了一脚。
李余疼得差点从床榻上蹦起来。
这个死女人,下脚可真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