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这姑娘是她儿子的贵人，底下又有一堆弟弟妹妹要教要养，她还真想聘回去当厨娘。 不过，这也只是她想想罢了。 等到放下筷子，她便不顾形象，直接摸了摸肚子，说： “蓉蓉的手艺真好，不愧峥儿在信中夸你！” 作为掌勺人的苏蓉蓉，自然是开心来客喜欢自己做的吃食。 闻言就面带笑容回道：“香阳的手艺也不错，夫人若是真喜欢我这做菜的手法。 我将菜谱写下来，让香阳回去照着做便是！” 今天她做的都是家常菜，除了费时间一些，也没什么难度可言。 只是这时代的人，做饭只懂蒸和煮。 若是晓得炒，炝，油焖之类的，那饭菜做出来，都不知道多好吃。 再加上，她话是这么说，心里并不认为卫氏会厚脸皮，真叫她写菜谱。 果不其然，卫氏听到这话，就嗔怪道：“你这孩子，伯娘哪能要你做菜的方子。 不过你这手艺真不错，不知想不想靠此为生？” 苏蓉蓉不解看着她，问：“伯娘这话的意思，我自己开吃食的铺子，还是给人当厨娘？” “自然是自己开铺子！ 给人当厨娘，拿得是死钱。 偶尔主子吃高兴了，才会额外赏点。 再加上你这做饭的手艺新颖，那些大户人家后宅阴私多，谁知道你不会不被卷入到其中？ 给人当厨娘，说得再好听，那也不过是个下人，哪有自己开铺子来得体面？ 我听峥儿说，你自己立了女户，若只开一个小铺子，倒也不至于沦落为商户。” 她说到这，看苏蓉蓉这小身子板，又叹息一声。 这孩子家里这么个情况，就这小身子，哪能受得了开铺子的累？ 她这做饭的手艺想不传出去，只能自己辛苦一些。 眼下她在长身子，真的累坏长不高，那就不值当。 显然，苏蓉蓉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就说：“伯娘，我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 我没法子开铺子，这不仅仅是因为没本钱的问题。 而是家里的情况，就摆在这。 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伯娘可有兴趣一听？” 卫氏多聪明一人，苏蓉蓉才提了个开头，她就猜到她要说的话。 当即就说：“蓉蓉可是想与我合作？” 苏蓉蓉点头：“对！伯娘手下能人多，产业应该也多。 不知有没有涉及到吃这一块？ 若是有，我想我来出方子，并教会掌勺的厨子具体做法。 而铺子每个月的盈利，我想占二成。 当然，我会每个月都推出一道新菜。 若是哪天江郎才尽，实在想不出了，那再拿铺子一年的盈利后，铺子往后与我没任何关系！” 卫氏看了看桌上的残羹剩饭，不，是只剩汤汁的菜盘，略微琢磨了下，才说： “如你所言，我名下铺子多，若是决定用你这些菜方子，那是不可能给你二成盈利的。 最多最多，只能给你一成中的半成。 倘若我就一两家铺子，那我可以允你这些，奈何不是！” 百里家可是高门大户，一成的盈利应该就不少。 这半成，兴许比寻常人一家铺子一整年的盈利都多。 苏蓉蓉不认为卫氏会坑她，但谨慎起见，她便说： “半成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想给我这些，伯娘你也是有顾虑的。 想我会不会只懂这几道菜，又是从哪学来的对吧？ 不若伯娘你看这样可行？ 现下已经冬月末，再过几天就腊月了。 要不咱这合作，等开年后再说？ 又或者，最近我抽空去县城给伯娘你们做几次？ 若是每次做的都不同，且你觉得味道不错，那咱们再签合约？” 刚好借着这个机会，她问问百里铮，这合作能不能行。 可以的话，她就做。不行，那她相信他也会帮她处理的。 卫氏确实有些顾虑，每年她名下和国公府名下的酒楼这块产业的盈利，加起来都不少于五千两。 这五千两中一成的半成，就有二百五十两。 那还是味道远不如现在的情况下。 倘若掌勺大厨学会这做饭的手法，那这盈利得翻几番。 如此一来，每年分到苏蓉蓉手里的，即便没有两千两，那也有一千两出头。 时下一家稍微可以的酒楼，一年到头，扣除所有后的盈利，也不过是五百来两。 给这丫头半成，都顶得上人家两三家酒楼的盈利了。 不过要是因为这丫头，生意火爆，带来更多效益的话，那给这些银子，也是应当。 国公府现如今早已将兵权上交，但早些年打仗留下的伤残士兵，还得国公府出银子养。 她能多赚一些，那些人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想着这些，她就同意了苏蓉蓉的提议。 “行，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酒楼之类的，腊月的生意好。 可以的话，你这几天去县城做，需要什么你只管说，我这边完全配合你。 若是没问题，我希望你先教会香阳，到时我会让她教给其他人。 一切，咱们公事公办，按照合约走。 盈利的银子，一季度一结！” 苏蓉蓉爽快应了下来，“好！先容我交代下家里的事，明日我再过去。 我就在那边，先住五天。五天后，我便回来。 想来五天的时间，一顿冷热六道菜，一天十二道，五天就是六十道，应该够伯娘你这边的铺子用个一年半载了。” 卫氏看她说的信心满满，不知为何，也心生期待。 她自然是想苏蓉蓉能行，如此她和国公府都能多赚一些，也能多养些人。 她娘家也是武将，爹娘一直镇守边关。 那边的伤残士兵更多，而能赚的银子有限。 每年靠的，都是她嫁妆的贴补。 也就是她嫁到了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倘若是其他府邸，她这样往娘家倒贴，家里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 只因她的公爹和男人，都曾是将士，对那些伤残士兵，本就多宽容。 在朝廷不管，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都尽量养着那些人的。 毕竟，都曾是他们的兵，是在战场上为了身后的家国百姓，而厮杀导致如此的士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