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劲弩射到,二人的表现大不相同。攻城锤对着一个方向蒙着头狂奔,顶着杀人的弩箭,冲破楼上的房间,血溅当场,一身横练功夫就连油皮都没破;
摘心手鬼魅的身影和手法,一一将弩箭握住,再以漫天飞雨的手法,更快的速度反击回去,每一支箭都能带来一声声的痛苦。
所有江湖人都不愿意去沾染半点庙堂,和官家看不上江湖人是一个道理,在强弓劲弩的面前,在阵列的兵勇面前,在策马奔腾的骑兵面前,随你是那种武学修为,都敌不过军阵的碾压。
大厅里面除了反应快、身法俊的人早早破窗逃离,其余的人全部被殃及池鱼,覆盖在箭雨之下,苦苦支撑,撑不住就是横死的模样。
逃出来的人心有余悸,街面上已经由远及近传来马蹄声,这样的反应速度,心眼活络的江湖人已经走了很远。
长街的尽头,披甲的骑士迅速集结,精湛的控马技术并未伤到一人就来到酒楼前。随后跟上的步卒开始驱散了围观的人群,弓弩手开始占据有利地形。
攻城锤一脚踏破了酒楼里躲着的最后一名弓弩手,摘心手丢掉最后一支弩箭,大厅里躲藏的人这才缓过劲来,不过没有出气的已经少了三分之一。
不去理会那些弯腰低头寻活路的人,摘心手开口道,“这武魁楼果然是官家的背景,这手笔可够大的”。摘星手说完自嘲一笑:“当年我们可不敢这样”。
“当年不敢,现在不怕”。
攻城锤说完,一跃到三楼,看样子要从楼顶上破顶而出,摘心手后发先至,踩到他的手心,双双发力,以更快的速度冲进一个雅间。
里面瞬间传出了打斗声。
这二人江湖经验丰富,早就发现躲藏在三楼的人,不动声色的解决完二楼里的弓弩手,还用言语转移注意力,这才狮子搏兔一般,全力一击。
等攻城锤赶到,里面已经躺下一人,看样子是不活了,摘心手掐着一个青年的脖子。当日他看寻龙客的眼神居高临下,胜券在握,一言断人生死;此时摘心手掐着他的脖子,俊秀的面容青紫一片,狼狈不堪。
“哦,五少爷,看来你命不太好”。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武国宁王府的五公子,武魁楼的掌舵人”。
“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能不能谈谈”。
“我只要手指轻轻用力,你就一命呜呼了,谈什么”?
“你二人初入江湖,不会只是想杀人扬名,你二位只管提,不管是我能不能办到的,都可以想办法”。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下次直接说条件,我们不好开价的”,摘心手说完,就掐断了他的脖子。
“戏弄我们这么久了,自以为得意”。攻城锤说完还不解恨,一脚把这武魁楼的掌舵者踢出楼外,摔下来时已经不成人样了。
还在列阵喊话的兵勇被那具尸首打扰,再也喊不出束手就擒的话来,因为尸体就是答案。
“老鬼,痛快吗”。
“哈哈哈,老子终于知道高高在上的道家老爷们的快乐了,视凡人如草芥。以前这些官家人也是这么看我们的,今天我要让他们提到我们的名字就胆寒”。
“去杀个痛快”。
火箭被点燃,带兵的人根本不准备进入其中,他心中的想法很简单,不和你们做匹夫之勇,要让无数的箭矢见证武夫的绝望。
东大街上,最负盛名的武魁楼被猛火烈油点燃,一发而不可收拾,弓弩手早已凝神静气,只等有人出现。
武魁楼的楼顶,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严阵以待兵勇,二人眼中只有疯狂的血色。
很多年后,人们对于这一幕还记忆犹新,原本是以卵击石的悲壮,演变为恶魔附体的恐惧。
那一日,武国,宣威城里,横尸遍野,官家人无一幸免。这是武国的江湖人第一次问鼎朝堂,人人自危的江湖人迅速做出反应,远离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