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白和袁昱青见状便不约而同的把水沅沅往马车里胡乱一塞,便回身用剑格挡起箭雨来。 水沅沅也知道自己若此时再坚持下车便是添乱,袁昱青肯定不可能任由她做靶子,但是也肯定分不开身来照顾她。 待得这片箭雨过后,马车厢上没有被格挡开的箭支像刺猬一样的定在车厢外壁上,而袁昱青他们的三匹马儿则被射杀殆尽。 车厢内,清风捏着拳头强行忍住颤抖,他差一点就忍不住跳出去与家主一起迎敌了,天知道他忍得多么辛苦。 亏得水沅沅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车厢外的颤抖,否则她肯定能看到清风憋得难受的隐忍。 清风听到这阵密密麻麻的箭雨,心中骂道,沫子营这帮孙子们,让他们差不多就行了,居然还真的敢对家主下死手,倘若他们真的伤了家主,他定要把沫子营的首领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殊不知,这批黑衣人还真不是公孙暗卫营沫子营派出来的。沫子营派出来的人此时正在三里地之外的树林里埋伏着,因为离得不远,他们也看到了这边飞出来的箭雨。 沫子营领任务出来的沫十一,此时他也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莫非是自己的计划被人发现了有人想浑水摸鱼?但是这种可能性多半不会发生,否则他们就不配说自己是公孙暗卫营的人了。 沫十一猜想,多半是有人真的想取袁昱青一行人的性命,且早就在城门处盯着他们的行踪了。 不得不说沫十一这次是猜对了。这批对公孙白和袁昱青他们下死手绞杀的黑衣人是合王派出来的。合王的人也并不是知道他们今日要出城,而是这波死士已经在此蹲他们大半个月了,就等着他们出现在城门,便会有人来通知他们行动。 沫十一见家主有难,便吩咐沫子营的人去营救家主,但是却不能明目张胆的救。 好在公孙暗卫营出任务向来不会只有一套方案,便拿出遇到此种事态的预案去执行。 三里地的距离,沫子营只一瞬息就赶到了,他们也不废话,直接就冲进树林与黑衣人缠斗起来。 水沅沅从车帘缝里看到外面的变故,便从车厢内出来站到袁昱青身边。 公孙白见她出来了,便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他正想着怎样把水沅沅哄出来呢,她要是不出来,接下来的戏可还怎么演啊? 当第一批绞杀的黑衣人出现的时候,公孙白就已经知道这不是公孙暗卫营的人了,公孙暗卫营这种任务一般会安排沫子营去做。沫子营收留的都是在外形上没有什么特色的普通脸的练武奇才,把他们撒在人群中就会像泡沫一样散去而不留痕迹,这就是沫子营之名得来的原因。 不像公孙暗卫营的双子营里收留的都是双生子,且每对双生子的名字起得都有关联,就像清风的妹妹叫明明,细雨的哥哥叫无尘。 沫子营成员的名字一般也是按数字来排列,排列顺序是按照能力来划分的。此次领任务的是沫十一,他的能力在沫子营中是上等,他出手绝不会是这般不顾家主性命的打法。 此时,公孙白见新出现的一支黑衣人的队伍冲进林中,便知道刚刚定是出了岔子,现在来的这一批才是公孙暗卫营沫子营的,刚刚那批,是真正的杀手! 沫子营的战斗力很强,很快就绞杀了大半黑衣人。 沫子营的人故意赶了几个黑衣人到路上来打杀,一边打一边高声问:“你们是哪个杀手组织的?怎么这么不讲江湖道义?这单声音是我们先接的,这笔赏金也是该由我们来赚取的,你们竟然敢中途截胡,不知道谋人钱财等同杀人父母吗?今天我们定要报这等同于杀父之的恶行,取你等性命也是不亏!” 水沅沅一听,坏了,还以为是遇到帮手了,原来这来的是戗活儿的,合着都是杀手啊! 沫子营很快就把先前的那帮黑衣人赶杀殆尽。 “好了,到你们了,你们打算怎么死?” 领头的沫十一语气平淡的仿佛在聊天气,也仿佛在问别人晚上吃什么。 “你们,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杀我们?”水沅沅见后面的这一批黑衣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前面那批杀手绞杀殆尽,不禁有些绝望。 “刚刚没听见我们说话吗?”沫十一嘲讽的开口:“刚刚被杀的这波人是来戗活儿的,我们才是真正来杀你们的人。”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来杀我们啊?”水沅沅继续问。 “自然是别人出了赏金了,我们兄弟是赏金猎人!”沫十一很骄傲的说。 他们很少能有这样明着跟别人叫板的机会,如今有种角色扮演的快感。这种游戏还真的很好玩,很刺激! 公孙白凉凉的瞥了沫十一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沫十一居然这么贫。 沫十一接收到家主的眼神,后背一凉,讪讪的说:“少废话,拿命来!” 袁昱青叹口气:“沅沅,回车厢里去。” “我不!我要帮你一起!” “听话,回去,一会儿我顾不了你。” “放心吧,”沫十一好心的说:“我们收的赏金只是买了这位姓袁的公子的人头,其他人我们不会伤的,没给钱!” 袁昱青闻言瞪大了眼睛,他用手指向自己:“你们这么多人兴师动众,只是为了来杀在下一人?” “我刚刚说的不够清楚吗?人家没买别人的人头,没花钱的事我们才不会多干,累!” 公孙白又瞪了沫十一一眼,他再说下去,就怕要露馅了,谁家杀手有这么贫? 沫十一见家主又瞪自己,他也有点懵,他虽然对杀手这行不陌生,但是真正被家主派遣出任务,这还是第一次,谁让这个小家主很少有事儿找他们沫子营。 “行了,不跟你们啰嗦了,你们几个,去把无关人等围起来,千万别伤着,只是围着别让他们帮忙那个姓袁的公子就行了。”沫十一生怕手下的每个轻重伤了家主,那罪过可就大了,便又啰嗦了一句:“没付钱的事我们坚决不能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