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可悔?”</p>
李道玄也不回头,只是身形微微一顿,没有说话,迈出门去,向着来时的雾气院落走去.........</p>
来到雾气院落前,李道玄没有过多犹豫,抬脚迈进,在闯过一片薄薄的雾气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无半点波澜的清澈的小湖,湖中心有处亭子,隔水望去,远处的小亭如在画中</p>
模糊中小亭里好像坐着一个人,一席白衣,李道玄御风轻点湖面,缥缈几步便落入小亭,只是在落入小亭的一瞬间便想要给自己一巴掌</p>
这坐于小亭里的,分明是一位女子,自己有些太冒犯了,随即拱手道</p>
“抱歉,失礼了,望姑娘见谅,相爷说有人想要见我,不知可是姑娘你?”</p>
白衣姑娘抬手示意李道玄安静,随即便继续用心的写字,看样子是要李道玄等自己写完再聊</p>
李道玄见此情况,便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白衣姑娘写字,自己也是仔细看起这姑娘写的字</p>
看着看着,李道玄便心里一惊,这姑娘在自己的感知下,修为并不强于自己,但这字里所藏浩然气之纯,不亚于文曲宫里那些文脉天才们,这陈相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妖孽,天生文脉圣体啊?!</p>
就这程度,文曲宫那些老怪物们不来抢人?都傻了?</p>
不过一会,白衣姑娘便放下了笔,将笔墨卷纸放于一旁,缓缓坐下,李道玄见状也是坐于白衣姑娘对面,此时细细打量</p>
这姑娘青丝肆意垂落,相貌颇为清冷,一字眉添了些灵动,细巧挺秀的俏鼻好似白玉雕刻,朱唇微抿,但是与之清冷气质不符的是,她有一双桃花眼,不过那并未有半点胭脂的玉面却是有些许病态的苍白,惹人怜惜。</p>
“就这么盯着姑娘家看?你倒是依旧这么不客气啊,李玉白?”</p>
“?!!你知道我的字?你如何知道我的字的?”</p>
不应该啊?知道自己字是什么的只有亲近一些的人和皇室的一些人,自己亲近的人大多数都已经逝去了,这女子自己也没在皇室见过啊?</p>
“不记得我了?”</p>
白衣女子定定的看着李道玄,眼中闪过一丝幽怨,但随即还是被淡然取代,起身缓缓走到李道玄身边</p>
李道玄见状也赶忙起身,李道玄身高是有的,女子头顶刚好能顶到李道玄的下巴,李道玄后退半步,将距离控制在半臂之间</p>
女子抬头看着李道玄,抬手牵起李道玄的右手,只将李道玄大拇指与食指漏出做捏物状,然后将李道玄的手放在自己的下巴上,看着李道玄问出一句</p>
“现在呢?”</p>
此番动作如一道惊雷直接劈在李道玄头上,李道玄当场就呆愣在原地,过往的记忆如狂风般席卷而来。</p>
记得小时候,王府里来了位大人物,自己不知道是何人,也并未在乎,只不过在自己的小院子里耍刀的时候看到门外站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也是一袭白衣,也是有些柔弱</p>
当时的自己一眼就瞧上了,觉得圆乎乎的小脸煞是可爱,直接就拉着人家进门,先是问人家是谁,见人家不说话,也依旧问东问西、</p>
自己当时也是不懂事,说着说着就捏着人家下巴把脸抬起来,看见那双桃花眼就嚷嚷着要娶人家当妻子</p>
更何况当时手里还拿着刀,一天天玩的身上黑一块白一块的,活像个小土匪,当时直接给小姑娘吓哭了,那嗓子,给李道玄都震愣了片刻</p>
而听到哭声的娘也是闻声赶来,看见自己的土匪儿子拿着刀还拉着人家正在嚎啕大哭的小姑娘,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胖揍,然后直接给小姑娘抱走,留着李道玄在原地捂着屁股哭。</p>
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李道玄也没伤到小姑娘,就是给人家吓到了,没啥大事,因为只是被揍了一顿,也没罚跪啥的,李道玄也就没去问那小姑娘是谁,免得再遭一顿打,然后这件事就被李道玄抛在脑后了。</p>
只是没想到,如今在这里遇到的白衣女子,正是当年的小姑娘。回忆到这里,李道玄慌忙把手拿下来</p>
“你.....我.....你是,你是当年那个小姑娘?”</p>
“想起来了?你个小土匪!”</p>
“呃......对不起,年少无知,冒犯了姑娘,实在对不起”</p>
李道玄心里苦笑,这都什么事啊!</p>
不过李道玄不知道的是,自己倒真的是从一而终的人,小时候也确实是喜欢这位白衣姑娘</p>
导致现在慌乱之下连自己脸上有些红也没有察觉到,姑娘自然是看见了,却也不提醒,好似是很喜欢看到这一幕。</p>
李道玄见气氛有些向着不对劲的地方发展,赶忙问道</p>
“儿时匆忙,如今再见,还不知道姑娘芳名?”</p>
白衣姑娘也不正面回答,只是从桌案上拿起一封信</p>
“你要去参加兵武祭,先是向北而去吧?这是相爷给你的信物,到时候给陈墨行看就好,至于我的名字,若是有缘,下次见面,我再告诉你”</p>
李道玄接过信封放入藏戒</p>
“好了,也没其他事了,今日也就像见你一面,你去吧,我还要写字”</p>
看着白衣姑娘赶人了,李道玄心里虽然诧异,但也不好多做停留,转身踏水离去,随着李道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雾气,亭中的姑娘望着李道玄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俏皮的喃喃道</p>
“这缘,自是我来定的啦!”</p>
李道玄在侍女的引领下,走到相府的大门处,本来要踏出门的脚忽然一顿,随即放下,转身看向相府中心也是刚才与陈锷谈话的方向</p>
“自然,无悔!”</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