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长了个猪脑子吗?”高志敏一听,怒意更盛:“蒋文先为什么把那娘们安置在东营?不就因为东营是老子的地盘吗?你他妈还出这样的馊主意,是嫌老子脸丢得不够,要给蒋文先把柄弄死老子吗?”</p>
“难道就拿那娘们没办法了?”</p>
“有办法!”高志敏一脚揣了过去,恕吼道:“把她当成你祖宗,赶紧给老子供着去,哄开心了早点送走……”</p>
多年的军旅生涯,养成了高志敏不在意事对错只在意胜负的性格,他本来就与蒋文先不睦,今天更是在蒋文先面前丢了个大脸,怒火冲天的高志敏把手下所有亲兵都骂成狗,其中一个小兵卒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当即被拖出去砍了头。</p>
相对于都尉府的惊天动地,郡守府却是平静极了,蒋郡守与凤九卿、白夙分案而坐,每人面前桌案上都摆满了菜食,蒋郡守温和笑着:“凤师妹比上次见时清瘦了许多,可是白师妹欺负你了?快快说来,让师兄为你主持公道。”</p>
自昨夜那次谈话以来,凤九卿却是被楚宁打击得不轻,但她也不好意思在蒋郡守面前表现出来,强颜欢笑道:“师兄哪里话,白师妹可没有欺负过我。”</p>
白夙听到此,抬头告状道:“素来只有凤师姐欺负我的份。”</p>
蒋郡守一听,立刻笑着追问:“快说来听听,凤师妹怎么欺负你了?”</p>
“她偷酒喝。”白夙看了凤九卿一眼,唇角微弯,随即道:“那可是商队从大宛国带回的上等葡萄酒,本打算给师兄作年礼,却是在路上被凤师姐偷喝了。”</p>
蒋郡守最是爱酒,听得白夙如此一说,不禁眼巴巴的问:“全……全喝光了?一点都没留?”</p>
白夙点头道:“全被她喝光了,一滴也没剩下。”</p>
蒋郡守一听,转头望着凤九卿,怒道:“凤师妹,你太过份了!师兄养你这么大,有好东西你也不知道给师兄留点!”</p>
凤九卿也被白夙这个状告懵了,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也顾不得自己那些烦乱的心思了,指着白夙道:“师兄可莫要被白师妹骗了!”</p>
蒋郡守立刻追问:“嗯?难道白师妹还私藏了许多?快快给为兄来上一车!”</p>
“师兄,你想太多了!”凤九卿也开始给白夙下眼药:“她宁愿把酒拿去给那楚校尉牛饮,也不顾念你我的同门之谊……若不是我见机行事,怕是根本就尝不到这酒味。”</p>
这话一出,蒋郡守顿时就瞪圆了眼:“白夙妹,你太过份了!”</p>
“没办法。”白夙轻拂衣袖,丝毫不为这些指责而动容,云淡风轻道:“谁让她能给我赚钱呢?”</p>
“难道师兄就白养你了吗?”蒋郡守故意吃味的说,随即又好奇的问:“快说说,她给你赚了多少钱?”</p>
“这就不好细说了。”白夙想了想,让随侍的白青墨出去了抱了一个精美的木盒进来,送到了蒋郡守的桌前。</p>
蒋郡守打开一看,却见里面又有三个小木盒,边打开边问:“什么东西如此贵重?竟要装得这般精美?”</p>
“这个小毛刷叫牙刷,这个木盒里面装的是牙膏,两者一起用便可起到洁牙的作用。”白青墨闻言,替白夙介绍道:“还有这个,这叫药澡豆,是用来洁身的。”</p>
“就这作用?怕是连木盒钱都赚不回来罢?”蒋郡守闻言,不禁有点失望,觉得这些平凡之物,简直有些配不上外面的的雕花木盒。</p>
“哈哈哈……师兄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白青墨介绍完就退下了,凤九卿告完白夙的状,顿觉身心通畅,笑着接口道:“那牙刷和牙刷一起使,用起来不但杨柳枝方便多了,更有防止牙疾的效用。”</p>
“原来如此,那这澡豆呢?”蒋郡守顿时来了兴致,闻了闻那澡豆的味道,辨认道:“杏仁,银丹草,白芷……”</p>
“这澡豆的作用可就多了。”凤九卿道:“此物不但可以用来洗手洗脸洁身,还可以润泽肌肤、祛风止痒,便是那手足冻裂疮伤,亦可医之。”</p>
“竟然有如此效用!”蒋郡守听罢,端详着那澡豆看了半晌,向白夙问道:“此物价值几何?”</p>
“一箱三件,价十贯。”</p>
楚宁若是在此,听到白夙这报价,怕是连眼睛都会被惊掉,当时她给白夙说,每个澡豆一千钱,但转手被白夙这一搭配成三件套,却是贵了将近十倍,毕竟牙刷和牙膏的成本实在很低,在澡豆面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p>
“可惜!可惜!”听得这价格,蒋郡守不禁连连摇头,叹息道:“寻常百姓冬日难过,经常手足冻裂生疮,却是用不起此物了。”</p>
“师兄莫忧。”凤九卿见白夙不作声,劝慰道:“白师妹已让那楚校尉去研究如何降低成本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