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秸借着楼层牌上微弱的荧光,看到了一些信息。 “儿科……我们这层楼是儿科。”白秸说,“一会儿不会有小孩出来和我们互动吧?” “我……我不知道。”唐九洲一米八的个儿缩成了一米七,但是在一米五几的白秸身边依旧高大。 唐九洲身后,是一块写了注意事项的牌子,说了什么时候不能乘坐电梯,遇到空轮椅不要坐之类的。 “规则怪谈。”白秸脱口而出了这四个字,“所以这个医院是有问题的。” 唐九洲想起了工作人员在车上给他们播放的广播,“在车上的时候,那个广播是不是说了这个医院的精神病人一直在增加什么的。” 白秸:“是……”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唐九洲下意识靠着墙蹲下了。 唐九洲:“啊,是电话。” 白秸其实也被吓到了,本来还有点怕,但看到唐九洲的反应直接被逗乐了,“这是电话,又不是定时炸弹。你还好吗?” 唐九洲:“不好……” 白秸:“哪里不好?” 唐九洲:“我哪都不好……” 白秸:“我还以为你又要说‘脑子’。” 显示屏前——蒲熠星:“你哪里不好?” 显示屏前——齐思钧:“我脑子不太好。” 监控室里响起了阵阵笑声。 显示屏前——文韬:“九洲一句话,被我们惦记那么久,笑死了。” 白秸:“来来,我们先接电话。”电话那头说完之后挂断了,“哦,我们……去前台拿工牌。” 白秸走了几步,回头看见唐九洲还在原来的位置,“你不过来吗?” 唐九洲:“啊?” 白秸想了想,说:“行,你就在这待着吧,我去把咱俩的工牌拿过来。” 唐九洲:“好,谢谢小秸。” 显示屏前——文韬:“九洲要遭殃了。” 显示屏前——蒲熠星:“为什么?” 显示屏前——文韬:“因为我们那层的那个小女孩是从后面过来的。”说完文韬不厚道地笑了。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白秸身后传来了唐九洲的尖叫声。 “你们是谁?”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唐九洲刚刚想着自己留在原地让白秸一个人去这样的行为实在太窝囊了,于是想摘下眼罩过去找白秸。 结果他刚摘下眼罩,就和一双眼睛四目相对。 “啊——”然后唐九洲连忙起身,乱七八糟地向白秸的方向跑去。 白秸看着高速弹射过来的唐九洲,“人从后面来的?失算了。” 显示屏前——蒲熠星:“失算啦——” 显示屏前——齐思钧:“失算了……” 显示屏前——文韬:“什么?她说什么?” 显示屏前——齐思钧:“她要是告诉我她不是‘坦’,我第一个不信。” 显示屏前——文韬:“我……我也不信。” 显示屏前——蒲熠星:“不信。” 小女孩走到了拐角处,走进了白秸的视野。 小女孩一身白裙子,在亮起的微弱的红光里格外醒目,她比白秸矮了半个头。 “哥哥……姐姐……”小女孩声音清脆,如利刃般切割开走廊的空气,传入了白秸耳中。 “哎。”白秸甚至礼貌地应了一声,她看向身后的唐九洲——已经吓傻了,看来只能靠自己了。 “你……你……”小女孩开始抽泣,“你们可以把那个娃娃拿给我吗?” 白秸:“哪个?”她顺着小女孩指的方向看去,在前台旁边的墙上确实靠着一个娃娃。 白秸内心os:怎么在密室里,一个娃娃都过得比我悠闲。早知道不整忙内le,去嚯嚯南北了。这样我不得躺着就把关给过了…… 再怎么想也只是“如果”,都是徒劳,眼下还是先把当下的搞定好了。 “好,姐姐给你拿。”白秸拿起娃娃,向小女孩走去,“来,拿好。” 小女孩正要伸手拿过娃娃,突然娃娃的头…… 掉了下来。 “啊!”白秸瞳孔地震,一下扔掉了手里的娃娃,连连后退。 娃娃的头在地上打着转,发出“滋滋滋”的电流声。 这时,小女孩突然嚎啕大哭。 “你……把我娃娃……弄坏了!”哭声充斥了走廊,刺激着白秸的耳膜。 “好好……你、你先别哭。”白秸在试图安抚小女孩的情绪。 小女孩的哭声小了些许,“帮我装上,装上!” 白秸:“好。” 娃娃的头仍在地上打着转…… 唐九洲先白秸拿起了那个娃娃的头和娃娃,试着把娃娃的头安上。 可是娃娃的头一直在抖…… 唐九洲:“不是,怎么安不上啊?它……它还在抖啊啊啊啊……”唐九洲有那么一瞬间在试图用理智战胜恐惧,可是很快又败下阵来。 “我来。”白秸拿过娃娃,靠蛮力把头摁了进去。 两人捧着娃娃递给了小女孩。 “来,拿好了,别掉了……”唐九洲还细心提醒着。 小女孩止住了哭声,泪水滑落,在脸蛋上留下了一道道明显的泪痕。她伸出颤抖的手,慢慢地拿过娃娃——娃娃的头还在抖。 “哈哈!真好玩!” 这可把唐九洲和白秸吓了一跳。 小女孩抱着娃娃,转身跑远,不见了。 白秸缓缓向小女孩跑远的那个地方走去。 “还在吗?”唐九洲问。 白秸摇摇头,“不在了。” 唐九洲这才松了口气,“话说我们要拿什么来着?” “工牌。”白秸在前台翻找着,“找到了。” 她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她和唐九洲的工牌,“你的。”说着把唐九洲的工牌递给了他。 唐九洲:“谢谢……” “那现在……”白秸环顾了一下四周,她对刚才的事仍心有余悸,“我们去二楼。” 唐九洲:“好。” 而二楼的两位…… 何运晨:“来,恩齐,我们往前边走走。” 曹恩齐:“好。” 何运晨:“你摘眼罩了吗?” 曹恩齐:“刚摘。没什么区别。” 何运晨:“别怕。” 和刚刚两组的画风截然不同。 显示屏前——齐思钧:“他俩……什么情况?” 显示屏前——蒲熠星皱着眉,想说些什么,但总感觉说了不能播,就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他们慢慢地走到了拐角处,突然灯光闪烁,灯亮一阵暗一阵的。 在短暂的明亮中,一张病床向两人飞速滑来。 病床旁还插着挂药水瓶的铁杆。铁杆上的药水瓶晃动着,碰到铁杆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响声。 “啊!”曹恩齐吓得从后面抱住何运晨,把脸埋在了何运晨肩上。 何运晨也被吓到了,他看着向他们滑来的病床,将曹恩齐拉开了。 病床重重地撞到了墙上。 何运晨掀开了病床上的被单——床上没有人,是张空床。 接着,电源似乎被接通了,走廊里的灯亮了起来。 这时,曹恩齐注意到了何运晨身后的注意事项,“规则怪谈吗?” 何运晨:“是。后面的故事,我就不剧透了。” 曹恩齐:“好好好。” 这时,石凯下来了。 何运晨:“哦,凯凯。” 曹恩齐看见就石凯一个人从电梯里出来,愣了一下,“就你……你走的单线?” 石凯:“不然呢,哥们。” 曹恩齐:“厉害厉害,佩服!” 何运晨:“厉害,凯凯。” 石凯看着两人手里空空的,“你们拿工牌了吗?” 曹恩齐:“工牌?” 何运晨:“哦,没有。” 石凯先两人走到了前台,在抽屉里拿到了两人的工牌。 曹恩齐:“谢谢石凯。” 何运晨:“谢谢凯凯,提醒我们!” 石凯:“好好好……” 显示屏前——蒲熠星:“凯凯厉害!” 显示屏前——齐思钧:“凯凯可以的。话说,我们现在可以发个‘电报’过去夸夸凯凯吗?” 显示屏前——文韬:“可以吧?”说着正要拿起蒲熠星面前的对讲机。 显示屏前——蒲熠星先文韬拿起了对讲机,“凯凯真棒,哥哥为你感到骄傲。”说完看向身后的齐思钧和文韬,“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显示屏前——齐思钧:“没事,下次轮到我们说就行。” 显示屏前——蒲熠星:“ze样……行。” 过了一会儿,四楼的白秸和唐九洲也下来了。 由于石凯和何运晨已经录过一次,所以他们很快就解出了镜子上的谜题,获得了伪装的道具和还未填写的查房报告。 石凯看见了唐九洲:“怎么才来啊?我单线都做完了。”石凯无情嘲笑。 唐九洲:“我们……有个npc抓着我们互动,走不开。”唐九洲在进行着他苍白且无力的解释。 石凯:“我不信,你估计在地上了。”说着模仿起唐九洲被吓的模样,“啊啊啊啊!别,别!” 唐九洲假装生气地摆脸色,撞了一下石凯的肩膀。 忙内le这样吵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石凯:“你干嘛?” 唐九洲:“看不出来吗?我很生气。” “看不出来吗?我很生气!”何运晨加入了两人。 石凯和唐九洲同时看向了何运晨,愣住了。 何运晨沉默了会儿,“诶?” 石凯不假思索地和唐九洲脱口而出,“小何疯了。” 前台的电话响起,曹恩齐摁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