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丰三年十一月初,大兴殿朝会之际,皇帝稳坐于御阶之上的龙椅之中,堂下群臣依次奏事。 户部尚书吕惠卿稳步出列,神色郑重地启奏道:“官家,户口登记及身份证发放工作历经数月,于上个月底圆满完成。如今我大宋共有一千九百四十六万八千五百七十三户。迄上月为止,共发放身份证一万万一千六百八十四万两千五百四十九张。” 此言一出,群臣皆惊,大殿中先是一片寂静,随后便如炸开了锅一般,众人交头接耳,惊叹声此起彼伏。紧接着,群臣纷纷躬身行礼,齐声高呼:“陛下万岁,大宋万年。” 要知道,这可是华夏大地有史以来第一次人口超过一万万之数,如此庞大的人口规模,不仅彰显了大宋的繁荣昌盛,更是国家实力的有力体现。 “众卿平身。” 赵立庆闻之亦颇为激动,起身向前踱了两步,说道:“吕尚书,往后你们户部莫再用一万万这般说法,可效仿‘大宋银行’,改用一亿,如此更为简洁明了。” 吕惠卿连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回应道:“是,官家。” 随后继续汇报:“今年的田税征收工作也已顺利完成,共收取田税两千七百五十八万六千二百五十元。此外,商税及盐铁酒课的征收也取得了显着成效。截至十月,已收取一亿零一百三十七万两千六百七十元。今年尚有最后两个月,根据目前税收趋势来看,应该还可以收到两千多万元。” 赵立庆在龙椅前缓缓踱步,聆听着汇报,频频点头。心中暗自盘算,将两项税收相加,如此算来,朝廷一年收入差不多有一亿五千万之巨。“朝廷一年便是这些收入,现在且说说支出情况。吏部先来。” 吏部尚书窦卞出列,拱手道:“官家,如今共有官员一万七千余人,吏员四十一万六千余人。每年需支付俸禄共计三千五百六十四万多元。” “哦,大约占了收入的两成半。” 赵立庆坐回龙椅,接着道:“诸位觉得这俸禄会不会多了些?大宋仅有一千四百多个县,且这还未包含军官。枢密院说说吧。” 刚从西边归来没几日的韩琦,神情仍略显疲惫。“官家,大宋共有六十五万三千多将士,每年军费开支约五千三百万元。” “嗯,大概占了三成半。” 赵立庆目光扫过群臣,“如此算下来,似乎还余不少钱财。可这剩下的四成需用于修桥铺路、疏通河道、修建堤坝以及兴办学堂等诸多事务,工部今年至此花了多少钱?” 工部尚书梁焘出列,躬身道:“官家,截至上个月底,工部共花费两千六百四十五万多元。” “官家,工部怎能花费如此之巨?臣要查账。” 一位监察院御史出列高呼。 赵立庆微微蹙眉,“查账本就是你们监察院分内之事,随时可去各衙门查账,无需多言。工部往后几年要花费的钱只会更多。其他部门也说说各自花了多少钱。” 礼部尚书郑雍出列,“官家,今年至此,礼部共花费七百八十六万多元,主要用于各地学堂的修葺与补贴。” “各地学堂还需继续加大投入,争取在三年内让大宋的所有孩童皆能入学。” 皇帝此言一出,群臣皆感欣慰,躬身行礼道:“陛下万岁。” 赵立庆摆手示意,“诸卿免礼。刑部有何花销吗?” 刑部尚书包繶出列,躬身道:“官家,刑部除却正常办公消耗,仅修葺了一下牢房,花了几百元而已。” “嗯,刑部确实没什么大的花钱之处。” 赵立庆看向王韶,“都在花钱,可有赚钱的部门?朕让诸位听听,兵部说说‘武器院’的情况。” “是,官家。” 兵部尚书王韶出列躬身行礼,礼毕转身面向众官员,“今年以来,‘武器院’改造复合弓,生产配件,共换来六千匹战马,两万三千头耕牛,银钱十四万五千多元。另生产水车纺织机配件,收入十七万三千多元。若扣除一切材料成本,全部换算成银钱,武器院大概赚得银钱六十六万元。” 群臣一片哗然,户部尚书吕惠卿拱手道:“王尚书,‘武器院’往后还能赚到这么多钱吗?” 王韶拱手回礼,“若无大的订单,往后仅生产配件,一年大概能有八万元左右的收入。” “那也不少了。” 吕惠卿转身朝皇帝躬身道:“官家,‘武器院’这些收入是否要归入国库总账?” 赵立庆戏谑道:“吕尚书,人家工匠们辛苦赚来的钱,你就别惦记了。在兵部设立一个专用账户,往后对有创新技术及其他贡献的工匠进行奖励,皆从这个账户支取。从今日起,武器院的所有官员吏员每月给予一成月俸的补贴,工匠则给予三成补贴,也从这个账户支取。” “是,官家。” 吕惠卿和王韶躬身退回队列。 苏轼出列,躬身奏道:“官家,监管司从兵部接收的两万三千头耕牛,已分配至各地,给予家中劳力较少的百姓,每五户共用一头耕牛。按照监管司的统计,若要在全大宋施行此政策,还需四万多头耕牛。” “嗯,此事需尽快落实。都是大宋的百姓,不能厚此薄彼,朕要一视同仁。户部拨款购买耕牛分发给百姓。” 四万多头牛,那可要近百万元。皇帝一句话就花了出去,户部尚书吕惠卿心里直抽抽,却也不敢反驳,只好出列躬身应答:“是,官家,户部马上拨款。” 盘点完家底,便该着手清扫之事,赵立庆说道:“朕这里有一份名单,皆是一些贪赃枉法的官员。监察院去查办吧。” 太监林桧手捧着一份厚厚的文书,走到御阶之下。 司马光出列,躬身道:“监察院一定尽力查办,决不放过一个违法的官员。” 说完从林桧手里接过文书,退回队列中。 该办的事皆已办完,赵立庆准备散会回紫宸殿,“诸卿还有事要奏吗?” 王安石出列,躬身奏道:“官家,这违法乱纪的官员如此之多,可见官员之中良莠不齐。臣奏请对全部官员进行一次评查,以清除那些尸位素餐、贪赃枉法之人。 话音一落,大殿中立马响起一些窃窃私语…… 赵立庆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殿中群臣,沉声道:“王爱卿所言,众卿以为如何?” 殿中一时寂静无声,片刻后,司马光出列,拱手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当谨慎而行。官员评查,关乎众多臣工前途命运,不可草率。若评查不当,恐引起人心惶惶,于朝政不利。” 王安石微微皱眉,反驳道:“此言差矣,如今官员中违法乱纪者众多,若不加以整治,何以正朝纲、安百姓?此次评查,正是为了剔除害群之马,选拔贤能之士,为朝廷注入新的活力。” 两人各执一词,殿中群臣也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赵立庆见状,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此事事关重大,不可仓促决定。朕命政务院与吏部商议,拟出一个妥善之策,再行定夺。” 众臣齐声称是。赵立庆又道:“若无其他要事,今日便散朝吧。” 说罢,起身离座返回紫宸殿。 孙大山在紫宸殿外已经等候了半个多时辰,心中满是焦急与忐忑。 终于,当看到皇帝的身影出现时,急忙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陛下,太上皇并未进城,而是直接奔赴了朱仙镇。太上皇命臣前来请陛下前往。” 赵立庆满脸疑惑,眉头微微皱起,不解地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孙大山微微低头,神色中透着谨慎,“朱仙镇乃是那位锦州故人杨立万老人的家乡。太上皇匆忙前往,似有要事,却未言明具体缘由,臣也不敢多问。” 赵立庆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究竟是什么事情如此重要?他沉思片刻,心中暗自揣测,却始终不得其解,“那就马上过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