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轻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燕临许多人善武,她孤身一人远行,如果遇到山匪便毫无抵抗之力。 </p>
但跟裴长宁一起走,路上有军对随行,恐怕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去劫车。 </p>
“会给你添麻烦吗?” </p>
“不会。” </p>
“那好诶,西郡我也没去过,正好去看看。” </p>
两人叙话间,阿木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一左一右拉着两人的手,“哥哥姐姐,快来和我们一起玩。” </p>
贺云轻张牙舞爪,“好啊,看我今天把你们全部抓回家!” </p>
两个大人在慈幼局陪孩子们玩了一日,贺云轻累得浑身乏力,加之昨夜没有休息好,瘫在回程的马车上昏昏欲睡。 </p>
裴长宁看她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轻柔地将挂在车壁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p>
贺云轻察觉身上一重,困顿中也没睁眼,下意识将大氅往上扯了扯,抱着大氅上的毛领睡得越发安详。 </p>
等马车到了裴府后门,裴长宁见贺云轻还没醒,一时不知该将她叫醒还是将人抱回房间。 </p>
正在他犹豫之时,马车外传来他妹妹的声音,“兄长,你今日去何处了?” </p>
裴长乐一边询问一边撩起车帘。 </p>
贺云轻朦胧中睁开眼睛,还没明白眼前是什么情况便被裴长宁一把按在了怀中。 </p>
大氅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便听见裴长乐“咦”了一声,“兄长你这是?” </p>
裴长乐看着她兄长怀中大氅遮不住的锦云刺绣玉兰鞋,踮脚探头,想要看清她兄长怀中抱着的姑娘是谁,“长乐这是有嫂嫂了?兄长怎的还将人藏起来不让看,小气。” </p>
“长乐,父亲罚你抄的家规都抄完了?”裴长宁轻轻拍开妹妹的手,不允许她掀开大氅。 </p>
“好嘛好嘛,不看了。”裴长乐朝着哥哥哼了一声,跺跺脚转身跑了,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她欢快的喊声,“父亲,母亲,兄长有心仪的女子啦,我要有嫂嫂啦。” </p>
裴长宁无奈地叹了口气,贺云轻的头埋在他的肩窝,她抬起食指戳了戳裴长宁的胸膛,“可以放开我了吗?” </p>
“姑娘,是在下失礼了。”裴长宁身形僵硬,连忙松开扣住贺云轻的手,“在下的妹妹性子跳脱,之前进过宫,在下是怕” </p>
“我明白。”贺云轻坐直身体,将大氅拢好还给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们燕临有人皮面具吗?戴上就能改头换面那种?” </p>
裴长宁认真思索一瞬,“在下确实听闻过人皮面具,不过从未见过,若姑娘有需要,在下即刻遣人去寻。” </p>
“不必不必,太麻烦了。”贺云轻连连摆手,“反正也快离京了,这两天我少出门,没关系的。” </p>
三十万石粮草补给光是装车都用了整整两日,这些粮草足以西郡二十万守军支撑近半年。 </p>
守军在边境保家卫国,他们的后勤绝不能跟不上,但是偏偏之前运送的粮草中途层层克扣,到了西郡几乎只剩个底。 </p>
靖安侯府小公子发现这一情况,八百里加急密报传回京城,由侯爷报给君以渡知晓。 </p>
燕临外有强敌虎视眈眈,内有国之硕鼠从中作梗以权谋私,故国家无法繁荣昌盛。 </p>
裴长宁表面上是运粮官之一,实际上就是为了将一路贪污的官员清查出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