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德宝连滚带爬往在跑,与正欲进门的福禄撞了个满怀。 </p>
张德宝哭丧着一张脸,福禄也哭丧着一张脸,“干爹...有人在击登闻鼓。” </p>
“听见了听见了,快走,别惹陛下烦心。吩咐严仲,将击鼓之人找个地方埋了,快快快。” </p>
福禄惊恐不已,咽了一口唾沫,“可,击鼓之人是云昭仪娘娘。” </p>
张德宝拽着福禄往外走的手一顿,“你再说一遍?” </p>
福禄生怕他没听清,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击鼓之人是云昭仪娘娘。” </p>
“咯吱”一声响,御书房的门被打开,君以渡黑沉着脸走出来,院中两人浑身一抖。 </p>
君以渡咬牙切齿,“还不将人给朕带过来!” </p>
君羡辞跟裴长宁已经按他的吩咐去秦三的别院抓人了,云轻又在闹什么。 </p>
一天天,就没有让他省心的时候。 </p>
* </p>
养心殿内金碧辉煌,香雾缭绕。 </p>
君以渡坐在高台之上跟站在殿中的贺云轻大眼瞪小眼。 </p>
幺娘连头也不敢抬,只颤抖着手悄悄扯了扯贺云轻的衣摆,示意她对天子下跪行礼。 </p>
“说。”君以渡率先移开目光,扫了跪地的幺娘跟屠夫一眼,“今日你不好生跟朕说道说道,今夜不许用膳。” </p>
不许吃饭对贺云轻来说简直是最残酷的刑罚,“凭啥?你不爱吃你别吃,我要吃,我还在长身体。” </p>
严仲,张德宝,“......” </p>
嘶,莫名觉着今日的陛下很幼稚。 </p>
君以渡不答话,只沉沉盯着贺云轻。 </p>
贺云轻“哼”了一声,俯身扶起幺娘,“陛下你看,幺娘身上的伤全是秦三弄的,你快管管他吧,再不管他要翻天了。” </p>
君以渡扫了一眼幺娘手臂的伤痕,吩咐张德宝喊太医,下巴朝屠夫身上点了点,无声询问他又是什么情况。 </p>
贺云轻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你让他自己说吧。” </p>
屠夫见点到自己,恭恭敬敬朝君以渡行礼,“陛下,草民张自秋,在东市杀猪为生。” </p>
“草民有一未过门的妻子,于三年前惨死于秦三秦竞成手中,她父母年迈,闻此噩耗受不住打击,双双殒命。” </p>
张自秋取出自己写好的血状双手捧上,“草民曾不止一次去刑部,京兆府,求各位大人将秦竞成绳之以法,但皆无果。” </p>
福禄接过襜衣仔细检查后才递交给君以渡,君以渡逐字逐句地看着,“朕记得你,三年前国子监的夫子和你的同窗裴学士都夸你聪慧,最是有望连中三甲,后却不知何故销声匿迹了,如今他们提起你还十分惋惜。” </p>
张自秋震惊又错愕,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能被天子记住。 </p>
他垂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双手,“百无一用是书生。” </p>
他曾允诺,待他中举之时便是他们成亲之日,但他救不了他的爱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