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践行正义

恩尼斯特在进入房间前犹豫不决。因为里面等待着领主利洛伊·莱纳克。</p>

这个男人被寄予厚望成为英雄劳埃德再世而被取名为利洛伊。很遗憾，这位领主并没有被赋予那么强大的能力。</p>

不过他拥有强大的魅力和统率力。虽然称不上是能被称为英雄的战士，但据说他在莱纳克势力的扩张和稳固体制的建立上做出了巨大贡献。</p>

他本是抱着与父亲对峙的决心而来，但到了这里，心中动摇的情绪却无法抑制。</p>

“你自己主动来见我还真是少见啊。我还以为每次都是我叫你来，然后对你一顿训斥呢。”</p>

他带着讽刺的口吻开场。</p>

“您这么说真让我伤心。今天……我是来向父亲大人进言的。”</p>

“哦？这可有意思了。说说看。”</p>

他几次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在这里如果气势弱了，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为了那个给了他勇气的青年，他也不能退缩。</p>

“父亲大人，您对波雷翁，进而对泽姆纳的现状有什么看法呢？与我们家有了关系后，那些以之为免罪符而肆意妄为的人到处都是啊。”</p>

虽然多少有些夸张，但这是事实。</p>

“你是为了说这个来的吗？那我这么回答吧。多少有点额外的好处也是必要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p>

“就算因此莱纳克的品格堕落，变成让人不忍直视的存在也没关系吗？”</p>

“就算是那些充满欲望的蠢货，只要他们在议席上坐着，也能发挥点作用。”</p>

他的意思是，只要他们像扬声器一样，反复念叨着他和他的傀儡总统的想法就好。</p>

“市民们并不傻。这样的想法他们也能看穿，会出现越来越多心生反感的人吧？实际上我也听说反政府活动在增加。”</p>

“没办法。现在是过渡时期。”</p>

利洛伊把现状看作是成长的痛苦。</p>

战后五十多年，虽然历经几代，但拥有本家血统的莱纳克家族人数还不到四十人。就算所有人都获得议席，也不足以让所有法案都通过。</p>

据说他认为，终有一天，拥有高尚纯洁精神的人会增多，到那时，泽姆纳才能真正称霸，而那些旁支的俗人就会被抛弃。</p>

（但从这里就错了。并不是因为有着祖先劳埃德的血统，也不是因为市民们有这样的期望，莱纳克家族的人就一定会天生拥有清廉的精神。）</p>

不知道他是固执己见，还是明明知道却故意视而不见。</p>

（看看克里斯汀就知道了。那么小的身体里都能看到选民意识的萌芽。我们这些人必须要以身作则地生活，可他却不这么想。）</p>

他很想这么说，但却说不出口。</p>

一旦说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谁听到。说不定会出现把恩尼斯特视为危险人物的人。他没有保护身边人的力量。</p>

对于那些尝到了权力滋味、如今深陷其中的旁支来说，最可怕的就是本家的莱纳克。他们知道，在发言权和影响力方面，本家有着不可比拟的优势，只有本家才能纠正他们的垄断行为。</p>

（因为在人数上占据优势，所以他们还没有动手。他们也知道，如果排除了本家，就得不到市民的支持。）</p>

但毫无疑问，他们一定在伺机而动。</p>

（如果与我为敌，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除掉我这个孤立无援的人。如果要定罪或者把我从权力中心除掉，必须要得到整个家族的同意。否则，可能会遭到意想不到的反击。）</p>

不过，看起来利洛伊目前还没有这个意思。</p>

“我们被赋予遗传的异能，由此可知是上天在告诉我们要践行正义。要在全人类的范围内实现莱纳克的正义，就必须要有稳定的基础。我们现在正在建立这个基础。”</p>

在利洛伊心中，选民意识已经长成了一棵大树。</p>

“你不要只关注这些琐碎的事情，要着眼大局。如果你没有力量，那你就应该做你能做的事情吧？”</p>

“您要我做什么？”</p>

“赶紧娶妻生子。多留下后代，这不正是你能为正义做出的贡献吗？”</p>

拥有战斗之眼，如果不能作为战士成名，那就专注于子孙繁衍吧。</p>

“打破现状就只有这一个办法吗？”</p>

“我是说，这是实现你的愿望最快的途径。”</p>

“您觉得这需要多少年呢？在这期间，又会有多少市民要受苦呢？”</p>

他的真诚并没有传达给父亲。</p>

“这是不可避免的牺牲，你要明白。”</p>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会成为莱纳克势力扩张的工具。只被强迫着留下后代，而我又无法拒绝。）</p>

被现实的压力所迫，他已经说不出反驳的话了。</p>

（结果只能是为暴政推波助澜。这样真的好吗？）</p>

他一脸苦恼地从利洛伊面前离开。</p>

“必须要做点什么……至少不能再留在这里了。”</p>

他只是在嘴里小声嘟囔着。</p>

他并不知道这是一种逃避行为。这只是他想逃避痛苦的市民这一现实的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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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没有才能，逐渐失去自信的恩尼斯特，为了让自己的软弱看起来合理，正准备选择逃避。</p>

他不知道这样会牵连到周围的人，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p>

如果要做出出走这样大胆的行为，能商量的人就很有限了。但是，他也没想过自己一个人能做成这件事。必须依靠身边有行动力的人。</p>

（说不定她还兼任着监视的任务。但是，要骗过她的眼睛可不容易。既然如此，那干脆……）</p>

他想到了费妮希缇·米兹尔。</p>

“妮丝，我有个秘密的事情想和你商量，你能听我说吗？”</p>

这是一场赌博。</p>

“好的，恩尼斯特大人。如果我这样的人能帮得上忙的话。”</p>

“实际上……”</p>

对着她温柔的笑容，他鼓起勇气说出了内心的想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