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察到了,土影自然也觉察到了,立即朝那声音所来之处追去。
可是忽然,她觉察到空气中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那是一众顶级迷药的味道,在常人的鼻子中是什么都闻不到的木刻是在她,却是轻而易举——从小在毒罐里长大,她能不知道这东西的味道么?
可是她不能暴露她对毒药免疫的特性,脑中一边想着中毒之后的属性,一边将镜水师太的梳妆盒重新悄悄锁上放回原位,然后倒在了梳妆台上。
不多时,她感觉到一个人从窗口进了来,将“瘫软在”窗台上的她扛起来就走。
——她也才明白过来,土影被调虎离山了。
白璃能闻到对方身上清爽的味道,洁净的服饰,没有她对一般劫匪的刻板印象。
“留个纸条。”然后她听到一个男声,听着挺阳光的,带着一丝丝暖风的味道。
他在对谁说话?白璃几不可见地皱眉,屋子里除了她,这个劫匪,还有一个人?她竟然丝毫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然后她被从镜水庵的后门扛上了一辆马车。
那人似乎并没有要虐待她的意思,将她扛上马车以后,还细心地给她垫上一块舒服的褥子,让她靠得舒服些。
马车一路进了城,然后她听到熟悉的人群喧闹声,还有萃华楼女孩儿们熟悉的笑声。然后马车一路拐,似乎来到萃华楼的后门。
然后她被人抬上了楼,来到一处房间。
房间里很干净整洁——至少空气闻起来很清新,没有她讨厌的脂粉味。然后她被平放在了床上。
可对方却没有给她盖被子的意思,而是用一双颇有意味的双眸,细细地在她身上流连着。白璃用了很大劲才忍住不睁开眼睛。
白璃心里忽然有些发毛。这家伙不会要劫色吧?废了这么大劲儿把她从镜水庵劫出来,然后带到萃华楼这么个让人极度想要误会的地方……
然后她听到那个带着阳光的声音道:“别装了,醒醒吧。”
白璃心里嘀咕了一句,仍旧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继续保持着昏迷的状态。
白璃看不见的,那人的嘴角忽然扬起一个坏坏的笑意:“你再不睁开,我可就亲上去了!”
白璃猛地睁开眼,双手呈交叉状挡在自己面前,同时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对方。
入眼的是个看起来似曾相识的白衣少年,对方脸上得逞的坏笑,还有双手环胸的动作,几乎有个答案在她的脑海中呼之欲出了。可是她还是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毕竟对方的脸,当真是陌生的。
“真是难过,你竟然想不起来我了,”白衣少年叹了口气,“咱们前两天刚刚见过,想不到你的记性这么差。还是,你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
白璃皱眉,前两天刚刚见过?她前两天在君府,见过除了君晏之外的别的男人吗?
不过对方的颜值,真的不是一般的高。那种一看就风流倜傥,痞痞坏坏的样子,该是多少少女心中的理想对象?
“算了,看来你还是没想起来,”白衣少年耸耸肩,“不过没关系。你肯定很好奇我今天绑你来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主公要你做的事情,看来你是半点都没有要开始的意思。”
主公?
白璃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你是炼……”
“嘘——”白衣少年邪魅一笑,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放在白璃嘴边,“不要说出那个神圣的名字。那个神圣的名字是用来膜拜的……”
然后白衣少年直起身来:“你能成功打入君晏集团内部,这一点主公要我来恭喜你。可是主公要的东西呢,你半点都没有拿到。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你打算让主公等到什么时候?我亲爱的小璃儿?”
对方邪魅的笑容,此刻在白璃这儿看起来就像是个吃人的魔鬼。
不过,她倒可以比他还要魔鬼。
“原来是圣堂的人,”白璃从床上起来,瞥了对方一眼,走到桌边靠着桌子站立,亦双手交叉环抱胸前,却是个防备的动作,“你的意思我很明白。我有我自己的计划,你不必来催我。约定的时间内,你们要的东西,我肯定拿得到,至于用什么方式,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是吗?”白衣少年依旧勾着嘴角,索性在床上躺了下来,一手撑着下巴,一双斜斜的眼眸只顾勾着白璃,“可是主公等不及一百天了。他改变主意了。天黎也有人在找这个东西,如果你不动作快点的话,这东西被别人抢走,你不仅得不到分堂主的位置,恐怕连命都没有了……”
白衣少年细细地看着白璃。这张精致的小脸,明明看起来才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她的眼眸里,却流露出一股子不符合年龄的倔强和睿智。
也许正是这一份谁都看不清的神秘,让主子将那样一个任务交到她的手里。
也正是这样一份神秘道看不清的气质,让聪明一世的君晏,也栽了跟头吧?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你这个小丫头,竟然也有这个用处……”也许是感慨,那人忽然道。
“你什么意思?”白璃冷眼看着对方,全然没有了她平日里的欢腾。
——此人隶属炼血堂,那是她两年前从药王谷出来以后加入的杀手组织。只因她搜寻到一些暹罗密毒的踪迹,似乎同这个江湖上神秘的杀手组织有关。
所以她不惜以身犯险,加入到这个组织当中,努力地想要打入炼血堂的中心,这样,她也许才能打探到一些密毒的讯息。
而她最近接到的一份可能能让她成功成为分享一些内部信息的分堂主位置的任务,就是接近君晏,拿到一样东西。
鲛人国的鲛人之泪。
那东西听闻一共有十颗,每一颗的大小和分量都不相同,散落在恒源大陆五洲十国。而其中一颗,就在南轩。后来炼血堂的人打听到,藏在南轩的这一颗,就在君府。
“我留了纸条,让君晏申时一个人到这里来,”那人依旧邪魅地笑着,透过那带着温暖阳光的表象,仿若一只披着人形皮的鬼魅,“让我们来看看君晏对你的感情究竟如何?所以你猜,他会不会来?”
“他不会来的,”白璃轻笑,看着白衣少年,“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很幼稚么?用我白璃,来要挟君晏?君晏怎么会乖乖听你的?”
“怎么不会?”男人扬眉,一副你怎么不相信的样子,然后竖起一根手指,在白璃面前晃了一晃,“你可别低估了你的魅力。你其不知道你的美色,能让多少男人垂涎?”
那人说着,一双充满了的眼睛便在白璃身上流连。
白璃咬牙,真想抽那人一嘴巴子。
可那人很快就转开了目光,竖起一根手指:“你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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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呢,票呢,钻呢,人呢?泡芙越发觉得自己在单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