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停在屏风之前，漆管事口中的最高级管事钟娘子言笑宴宴：“此刻上重天有一位顾客正在品鉴，诸位人多成行且年少有为，今日得见诸位郎君是‘宣’之大幸。”</p>
钟大娘顿了顿，继续笑言：“一楼空旷，上重天却稍显逼仄，回声响亮，烦请诸位郎君清雅品纸鉴赏。”钟大娘的眼光从林大郎脸上掠过，笑容没有变：“若实在体悟匪浅、必须高谈阔论，还请在堂中泼墨挥毫，寄情纸中罢！若不满足于笔墨抒情，便请您至空旷处大发神威了。”</p>
就差指着林大郎鼻子骂：“你不文明！你闹人！你公共场合大声说话！给你个本子自己把话逼逼干净！要这都叨叨不完，那对不起了！你自己给老子滚到空地去发疯！”</p>
林大郎捕捉到钟大娘的目光，恨得后槽牙都在痒。</p>
上重天确实清雅安静。</p>
依旧是那只好奇的同窗探头发问，声音轻了许多：“里面的客人，是?”</p>
钟大娘笑了笑，双手交叠于腹间，已经很有老董管事的样子了：“‘宣’不清楚顾客的来历，走进这扇门，便一视同仁，都是尊贵的客人，不以身份作区分。”</p>
那你搞什么一楼二楼上重天！众所周知，生意人说的和做的基本是双标，嘴和手对了一天的账，都对不清楚的！</p>
同窗吞下后话。</p>
二十来位年轻的书生齐齐整整地跟在钟大娘身后向里走。</p>
与钟大娘所说的“逼仄窄小”截然相反，二楼的空间是楼下“风”“雅”“颂”三处院子的总和——一楼的分院在二楼被全部打通，用屏风、水景、花间与博物架划分为好几个区域，且挑空很高，是寻常宅屋的两倍有余。</p>
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堵被琉璃罩住的极宽极大的墙。</p>
墙上只糊裱了一张纸！</p>
这张纸极为宽大，长度堪比十来位精壮男子同时展臂拉手，高度自地板顶上屋梁，纸面中的夹层藏着画，有几十只栩栩如生的仙鹤或展翅飞翔，或站立于房梁、店肆、田地之上</p>
“鹤临大魏！”有人听说过：“是去年的贡品！也是大魏与倭国洽谈时的国礼！”</p>
钟大娘浅笑颔首：“是了，这位郎君甚为博学。经报予礼务监，上重天有‘鹤临大魏’的小尺寸宣纸版本，若诸位郎君有意，也可结缘回家，但需报上名号至礼务监报备留档。“</p>
贡品的缩小版也能买？</p>
啊！</p>
好想要啊！</p>
同窗们两眼放光，但他们根本不敢问价格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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