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甲方，你做不好，你大不了不赚他钱了，咱们一拍两散，再见仍是一起骂老板的社畜好基友。</p>
给朝廷做事，你做不好，你一抬头你太奶在跟你招手，明年清明咱一起去你坟头蹦迪。</p>
以宣纸行钞，看起来很简单，其中需要攻克的环节太多，作坊的组织架构重构、运输渠道怎么打通，用哪座作坊来做事——这属于后勤保障；</p>
参与制作人员怎么分布、怎么调整、怎么添减、怎么管理——这属于队伍保障；</p>
给朝廷做事，朝廷能提前给你垫钱吗？人不欠你钱都算好的了！如恒溪所说，先期投入的成本谁来付？谁来垫付？——这属于财资保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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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项大框架下面至少还有四五个小问题，每一个小问题都极为棘手，涉及向上向下的双向沟通。</p>
向上要钱，向下要人，中间要管，最后才有可能出成果。</p>
显金转身将一块刷了清漆的木板挂到墙上，木板上糊了一张很大的三夹宣，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二十七行问题，只有其中四五行后，显金在问题后用朱笔画了大大的圈，表示已经想到了解决方案。</p>
还剩下二十行出头，比蚂蚁还密的问题列项，后面空空如也等着人填空。</p>
恒溪看到，脑袋都大了：“这些咱都得解决？”</p>
显金点头。</p>
“不解决，咱就不接行钞的活儿？”</p>
显金摇头，非常平静拿了支芦管笔递给恒溪，“就算解决不了，咱们也得瞒着朝廷接下来。”</p>
恒溪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胆子这么大？</p>
显金答，“我们不接，别人接了，我们一辈子出不了头。”</p>
送上门的大货，怎么可能不要。</p>
至于坟头蹦迪，那也是明年清明的事了。</p>
做生意没点胆子和赌性，做不大。</p>
恒溪敬畏地看向显金：你挣钱，我是一点不羡慕啊。</p>
李三顺这时候才体会到半文盲的好处：咱不认识字，自然就没烦恼。</p>
老头儿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有点想抽旱烟，但又惧怕显金朝他咆哮，留下一句，“你们先聊，我出去抽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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