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赠予今年参加秋闱的应天府秀才一人两张纸，“诚衡”纸，陈记卖五文钱一张，一刀整卖，四百八十文，算上人力成本，刚好够本；但如果算上这十几个伙计全身心投入做高利润的纸货，譬如玉版、刻丝等等，她的亏损那就大了。</p>
显金不甚在意地笑着点头，“可以，随他们卖吧。”</p>
陈敷不解，“这次咱不打压了？”</p>
显金摇摇头，“不打压了。这是好事，更何况，‘诚衡’纸我不准备长期售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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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不卖‘诚衡’了！？”</p>
夜暮时分，天际落下星河灿烂的帷幕，月色攀升上陈宅空梢头。</p>
篦麻堂灯火通明，廊间挂着的油纸灯笼火力旺盛，将整间朴素端正的堂屋照耀得一清二楚——房间四处摞着纸页，简朴的藤麻柜错落排放，除了必要的家具，并无任何摆件。</p>
瞿老夫人震惊得脊背挺直，双手抓紧太师椅把手，不可置信地看向居于左首的显金，“‘诚衡’本来应该是陈记最赚钱的一笔生意——应天府那么多读书人啊！你只要打出‘科举考试用纸’的招牌，不愁没人买呀！你卖五文钱一张便也算了！毕竟你答应过应天府王学政，但是但是你不卖了！”</p>
瞿老夫人痛心疾首地拍了下太师椅把手，“你这是把生意送给别人！”</p>
显金平静地端起茶盅：虽然晚上不宜摄入茶叶，但现在这种状况，她不搞点咖啡因，很难平静地和瞿老夫人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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