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让显金欠呦娘的人情。</p>
熊知府乐呵呵，“一件事，两份人情，不赚白不赚，和贺掌柜交好，对呦娘有好处——那丫头，不止这么点出息。”</p>
周氏也笑，“再大的出息，也不过是做皇商，你看好崔衡，指不定他还能给呦娘挣副诰命回来。这两小姑娘相交，若要论提携，自然也是我们家呦娘提携贺掌柜的。”</p>
不一定。</p>
熊知府在心里摇摇头。</p>
他官场沉浮几十年，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但他并不知道：比如，为何泾县县令原本的任命都下来了，还被收了上去换成了崔衡？上面的怎么知道的崔衡？再比如，隔壁安阳府知府怎么突然被清算了？上面的又是怎么知道官匪勾结的？</p>
这些事儿，他还不够格知晓。</p>
但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不简单。</p>
周氏还在念叨，“但凡贺掌柜是正儿八经出身陈家，就算只是陈家老三的庶女，我也愿意看在她本人人才的份上，为我们家老二求娶回来可偏偏是个为父不详的她娘据说是从青州逃荒逃到我们宣城府的，问起丈夫直说死了，姓谁名甚绝口不提”</p>
青州那年，是发了涝灾，许多家里的顶梁柱都死在洪水里，留下孤儿寡母讨生活。</p>
依她看，贺掌柜她娘多半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逃妾，趁着主家慌乱，带着闺女逃出来，待平定后，又怕遭人送回去，便死都不提来处。</p>
这样的出身，谁敢要啊？</p>
就算贺掌柜再出挑再聪明再厉害，她再喜欢，她也不敢为儿子求娶啊。</p>
周氏叹了声，“真是可惜了。”</p>
熊知府看了周氏一眼，笑着打趣，“你们这把年纪的婶娘，对小姑娘最高的评价，是不是就是愿意娶回家当媳妇儿呀？”</p>
周氏不乐意，“什么叫我们这把年纪！什么叫婶娘！”</p>
熊知府拍了拍老妻后背，帮着顺了顺气，笑道，“别瞎想了！你愿意求娶，人家不一定愿意嫁呢！——在泾县时，陈老三就给贺掌柜上了女户了，人一辈子不嫁人都行，到老了棺材本往陈家族中一送，多的是人愿意给她养老送终。”</p>
周氏想了想，甚觉这也是一条好路，比嫁给那些不做所谓的男人好，便点点头，“她爹倒是疼她。”</p>
熊知府摸了把胡子。</p>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p>
陈老三虽是个不着调的，却什么都为贺掌柜做在了前头，一颗拳拳爱女之心叫人动容。</p>
比白家，好一万万倍。</p>
想起白家，熊知府转头对身旁的老叟继续安排，“对了，给甄家送一把戒尺去，告去，告诫他好好教子。”</p>
顿了顿，又道，“下个月，龙川溪南段的航票也开了，让甄有前去投，文书做漂亮点。”</p>
老叟记下，领命而去。</p>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巴掌是轻轻落下，甜枣却比青蛙还大。</p>
甄有前突然找准自己定位了：当好熊知府的打手，比什么都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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