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这什么老师呀！怎么连个专属课程表都没有！</p>
并，通宵会不会太狠了？</p>
万一，祖师爷要在梦里练练她酒量咋办？</p>
“再有一个时辰吧。”显金看了眼更漏，看希望之星已经端了小矮凳坐下看书，迟疑道，“院子里还有一辆骡车，你可以先赶回去，再请陆账房帮忙赶过来接我。”</p>
陈笺方眼神未从书上离开，“那岂不是太过麻烦骡子？”</p>
显金：？</p>
给你颁发一个爱护四蹄动物和平奖好不好？</p>
打工人都在加班，打工动物到底是凭什么不能“996”啊！？</p>
显金闷了闷，昏暗的捞纸棚户只在木梁上挂了零星挂了三四盏油灯，为了方便往水槽里加料、搅拌“划夜槽”，还备下了好几盏灯油旺盛的照明，饶是如此，因整个棚户空间太大，且仲秋初冬的夜风又疾又劲，吹得油灯东倒西歪，光线与光晕如同喝醉的老叟在大道上努力走直线。</p>
“仔细把眼睛看坏了。”显金扬了扬下颌，“要不就去前店看吧，光好一些。“</p>
陈笺方温声笑着摆摆手，“何必再点灯烧油？这里就很好了？“</p>
显金还想说什么，陈笺方索性将双手撑在小矮桌桌面上，抬起头，笑容平和安静，声音润得像绵滑清澈的春雨，“显金，你在耽误你自己的时间。“</p>
显金便止住了关于阅读与光这一前卫命题的纠缠，转身回到水槽边，索性不再管一旁的陈笺方，只将竹帘擦拭干净后抱到灯下自行研究——周二狗纯属自身很强，但教学能力为零的自我修仙型学霸，做不到李老头儿那样一阵见血地抠问题，问他意见大概能得到“我觉得你不对”这样的评语。</p>
再问他“怎么不对了？”</p>
周二狗便会像个大傻春似的，憨笑，“感觉不对”。</p>
去去你妈的感觉不对。</p>
这跟甲方要求“我要五彩斑斓的黑和抑郁深情的白”又有什么区别！</p>
与其指望周二狗，还不如指望自己的智商。</p>
显金单方面剥夺了周二狗参与教学的权力，无奈选择自学。</p>
陈笺方轻轻抬头，目光落在显金靠着柱子、瘦削的后背上，再落到显金身侧冒着热气的茶盅上。</p>
热茶。</p>
陈笺方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p>
他一早便说，小姑娘喝凉茶伤脾伤肝，如今天气渐凉，终究肯听一些话了。</p>
在一旁的，漆七齐酱肘子，牙花子都快包不住了，眼珠子转了转，决定换个思路问周二狗，“既然咱们贺掌柜没婚约，那咱们二郎君都快十九的年纪了，也没定亲吗？”</p>
周二狗认真思索片刻后，诚实回答，“我不知道啊。“</p>
漆七齐无语凝噎。</p>
周二狗挠挠头，“我又不喜欢二郎君，他定不定亲，与我有何关系？”</p>
周二狗后知后觉漆七齐会不会太过关注二郎？</p>
难道是——</p>
周二狗“啧”了一声，小声提醒，“你要是喜欢二郎，你仔细藏起来，要是被老夫人抓到了，打断你一双腿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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