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逢知倒是想把乔木送进去，或者把顾栩言偷走，但他们都不肯同意这些荒唐的计划。</p>
这让他很郁闷。</p>
现在一切的事情都只有严晴和顾城知道，甚至林莉也是一直被瞒着的。</p>
她经常跑到顾栩言房间里抹眼泪，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和严晴说过话了。</p>
严家人不知道，所以乔木便会是安全的。</p>
不能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p>
乔木很烦这些治疗，但还是每周都要去，他答应顾栩言要好好活着。</p>
齐夏大概每天都要写一张a4纸的脏话，因为一提到顾栩言，齐夏就有想弄死他的恨意，但每一次却都没有骂出口。</p>
乔木觉得他有进步。</p>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严晴好像终于想起了这个人，百忙之中，让司机接回了乔木。</p>
还是在云泽庄园。</p>
乔木不是很想见她，却又不得不见。</p>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乔木没有什么可以和严晴说的。</p>
严晴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疲惫，把手里的东西甩给他。“什么时候的事？”</p>
纸上，是乔木的就诊记录。</p>
“对不起。”乔木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道歉。</p>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病，却从未向严晴袒露过。</p>
如果严晴早就知道的话，她一定不会让顾栩言在这里，泥足深陷。</p>
或许早一点，一切都来得及。</p>
坠入深渊的人，也只会是他一个。</p>
“除了道歉，没有别的想说的了？”</p>
乔木讷讷，他能说什么呢？</p>
没得解释自己的无辜，更无法求得自己的宽恕，他只能道歉。</p>
“这里转到你的名下了，之后怎么处置是你自己的事。”严晴再次开口，“里面的东西我会让人搬走，其他的事情顾城会管的。”</p>
“乔木，我真希望当时没有那么心软。”</p>
没人可以强迫严晴任何事情，她不点头的话，乔木便是死了也不会和顾家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p>
是她一时鬼迷心窍，养狼成患，偏偏此刻，又不是全然能恨的。</p>
顾栩言和她生疏。</p>
但乔木不是。</p>
他会把一些东西留下来，当做留在这个家的报答。</p>
母亲节的画，画得很丑，但推到她的面前。</p>
节日的礼品，廉价的东西，可也递给她。</p>
深夜的参茶，用的还是顾家的参，敲开门，放在她的桌前。</p>
严晴觉得这个小孩太会讨好了，是有所求的。</p>
但乔木偏偏什么都不求，也什么都不说。</p>
只是把这些他觉得好的东西，给严晴，与其说是讨好，倒像是在赎罪。</p>
赎乔月儿的罪。</p>
如果不是私生子，严晴一定会更疼他一点，但是不可能的。</p>
什么都是命定的变数，严晴越不过去。爱恨都不纯粹，所以别扭又尴尬。</p>
直到造成今天的局面。</p>
乔月儿毁了严晴的人生，她不可能再让乔月儿的儿子毁了她儿子的人生。</p>
——只留给他一点东西吧。</p>
之后他们不再惹祸的话，可以多给一点。</p>
这是严晴能给的，最大的仁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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