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崇祯帝以议饷为由,再次召见袁崇焕、祖大寿、满桂等人。 崇祯帝当着众人的面,质问袁崇焕之前擅杀毛文龙,而如今却不能抵御建奴。 袁崇焕对此惴惴不安,许久后才回答道,“是诚臣罪,是皆臣做出来的罪,臣甘领受。” 见袁崇焕认罪,崇祯帝遂命锦衣卫的张懋忠等人将他拿下,押送大牢,等候处分。 在场的诸位大臣,虽然有劝谏崇祯帝不可临阵换帅的,但崇祯帝不为所动。 但崇祯帝为了安抚满桂、祖大寿等人,并没有难为他们,而是令其还营,并以满桂接替袁崇焕统领诸军。 当袁崇焕被捕的消息传开后,关宁将士闻讯大哭。 因为在这些士兵的眼中,袁崇焕从不拖欠他们的军饷胜利,是个好官,至于上层的权力斗争,普通士兵并不在意。 此后京城中,陆续发生了京城守军猜忌、杀害关宁军的事情。 因此关宁军的普通将士更加对崇祯帝不满,都说,“以督师之忠尚不能自免,我辈在此何为?” 最后,祖大寿、何可纲率关宁军一万五千人私自跑回了辽东。 崇祯帝得知后大惊,召见大臣等商议对策,司礼太监王永祚向崇祯帝建议,此时只有袁崇焕的手书才能平息事态。 于是崇祯帝让锦衣卫指挥使刘侨到大牢中,要求袁崇焕给祖大寿写信。 袁崇焕起初并不肯,甚至说道,“我一死耳,何又作死?” 但刘侨说这是崇祯帝的旨意,也许袁崇焕写了后,崇祯帝就会放他一条生路。 袁崇焕信以为真,边哭边叩头,答应了崇祯帝的要求。 崇祯帝在得到袁崇焕所写的“勤王赎罪”的信后,派快马追上了私自东归的祖大寿所部。 祖大寿在看到袁崇焕的亲笔信后,再加上多方劝说,最终听旨,带着士兵又回到了京城,继续保卫北京。 经过这件事之后,崇祯帝对袁崇焕的态度算是有所好转,将他从锦衣卫的大牢移到了刑部的大牢。 还派人给他治病、送他锦被。 虽然崇祯帝对袁崇焕的态度有所好转,但仍旧是拒绝听从释放袁崇焕的建议。 不仅如此,崇祯帝还下令,将替袁崇焕喊冤最卖力的一个叫程本的门生处死。 在袁崇焕下狱后,原本准备撤军的皇太极再次卷土重来。 并又在永定门外大败明军,取代袁崇焕的大将满桂阵亡。 危急时刻,幸亏祖大寿带着私自东归的关宁铁骑回师西援。 收复了遵化、永平、滦州、迁安四城,将后金军全部赶出长城外,取得“遵永大捷”。 此时的袁崇焕仍在狱中,但当遵永大捷的消息传开后。 崇祯帝对袁崇焕的态度有所松动,还曾叹道,“守辽非蛮子(袁崇焕是广东人,在当时属于蛮夷之地)不可”。 虽然崇祯帝对袁崇焕的态度有所松动,但当时的内阁首辅温体仁因为党争的原因,曾多次与袁崇焕结仇。 因此十分厌恶袁崇焕,非要置袁崇焕于死地。 温体仁一系的官员,不断的上书请求崇祯帝诛杀袁崇焕,还让袁崇焕的部将谢尚政,提供袁崇焕通敌的罪证。 最终,崇祯帝命刑部核实言官弹劾袁崇焕,“擅杀逞私、谋款致敌、欺藐君父、失误封疆”这些罪行。 袁崇焕在受审的过程中,承认自己在“斩帅”(杀毛文龙)问题上是属于越权。 但自己曾事先与时任内阁次辅钱龙锡,及已故的时任兵部尚书王洽,商议过此事。 至于说自己私通建奴,袁崇焕拒不承认。 但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等三法司,仍旧以谋叛罪判处袁崇焕斩首。 被崇祯帝驳回后,又以谋反大逆罪,判处袁崇焕凌迟。 此次又被崇祯帝驳回,但三司再次维持了袁崇焕凌迟的判决,这一次崇祯帝并没有驳回。 就这样,袁崇焕被判处凌迟处死。 由于朝廷将此次建奴入侵北京的责任,推到了袁崇焕的身上。 使得京师的百姓只知袁崇焕通敌,而不知道袁崇焕率领关宁铁骑救援京师,击败建奴解除了北京城的危机。 袁崇焕之凌迟酷刑之下,惨叫了整整数个时辰后才死去。 而在大明朝廷的宣传之下,北京城内的百姓不仅没有人同情袁崇焕。 那些有亲人死于此次建奴入侵战争的百姓们,争相购买袁崇焕被割下的肉吃。 人们不仅吃他的肉,而且在吃之前还要再骂他一遍。 此外,袁崇焕在宁远的妾室、两名幼女以及族侄袁兆晰以及十五名家仆,都被大明朝廷抓起来流放,但于流放途中不知所踪。 袁崇焕在广东老家的近亲们,除了他的母亲,因年老被免于流放,他的妻子投水殉夫而死之外。 袁家所有的族人,也都被判流放,但于在宁远的几人一样,袁崇焕的族人们,也于流放途中不知所踪。 有人说,袁崇焕的族人都被他的老部下救走了,也有人说,袁崇焕的族人都被崇祯帝派锦衣卫秘密杀害了。 袁崇焕究竟是忠是奸,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但从袁崇焕之死的整个过程,以及朝廷与民间的反应。 可以看出,官员或者说所谓的政治家是没有一个好人。 一个人不管他的官多大,地位多高,都是一个人,是人就有对有错,有自己的短板。 之所以会觉得某一个官员多么厉害,多么好,其实都是因为宣传而已。 将一个人的优点或者说所谓的一些政绩,拿出来反复的讲,这个人或者说这个官,就厉害得不行。 若是将他做过的所有事,都拿出来讲,那就会发现其实他也不过如此。 但若是将他做过的所有坏事拿出来讲,这个人就又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坏人。 对于大多数的大明老百姓而言,一个官员好与不好,他们的认知并不准确。 因为官员对于大多数的大明百姓来说,是一个非常“神圣”或者说神秘的职业。 人们只觉得自己身边似乎官员无处不在,又似乎没有一个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