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让出去叫了一份汤回来,病房里就多了一个人,曲唐棠拿着自已煲的汤一勺一勺地喂给温聿川。 </p>
不同于对自已的横眉冷对,对他不仅露出了许久未见的温柔还多了丝浅浅的笑意。 </p>
望着他们其乐融融的场面,季让的目光落在了自已手里的瘦肉粥上,悄悄退出了病房后,坐在外面的走廊上。 </p>
隔音效果并不是绝对的,不时有欢声笑语从房间里漏出来,刺的他心脏疼。 </p>
昨晚上那种理智缺失的感觉又在开始了,他好像对温聿川会失控。 </p>
昨晚他分明想的是要把他撕碎,咬烂,让他完完全全融进自已的骨血里,成为自已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p>
他的疯病又犯了。 </p>
他不想再回去松山了,松山里只有一幅冷冰冰的画像,不像在深城,他可以看到,听到,摸到。 </p>
他是活的,会动的,会笑会生气的。 </p>
他要把那些龌龊的心思藏起来,他不想离开他。 </p>
曲唐棠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看到坐在长椅上像木雕一样的季让吓了一跳。 </p>
“季总,你在这里做什么?” </p>
季让抬起头,赤红的目光落在他手里提的保温桶上,沙哑着嗓子,“他吃了吗?” </p>
曲唐棠有点怕他,点点头,目光落在他提着的外卖上,“聿川已经吃过了,这种外卖没营养的,你自已吃了吧。” </p>
季让听到温聿川吃了后点点头,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p>
接下来的几天,曲唐棠天天蹲在医院照顾温聿川,公司的同事也成群结队过来送果篮,季让每次都混在人群中偷偷看一眼。 </p>
大多数时候,温聿川不愿意见他,所以他只能在外面的小窗户里往里看,一看就是几个钟,累了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隔着一扇墙陪着他。 </p>
他觉得自已像个变态,医院也觉得,不过在他表明了身份后。 </p>
医院的传闻就变成了那个男人好深情。 </p>
其实他一点都不深情,他真的是个变态,一个思想精神都不正常的变态。 </p>
…… </p>
只是没想到再一次见到温聿川会是在慈善晚宴的现场,原本应该在医院的温聿川带着曲唐棠盛装出席了港城的慈善晚宴。 </p>
温聿川身高腿长,穿着白底金纹的笔挺西装,牵着同样白色西装的葡萄糖,从容不迫地和人交谈着,硬朗的轮廓间染上些许清冷,眸光疏离淡漠。 </p>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的停留了三秒,温聿川的视线便挪到了他旁边的霍临安身上,微微收起下巴,一脸冷漠地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p>
深城的代表按理说要坐在一起,但季让是陪同霍临安出席,自然被拉去了广城代表团。 </p>
温聿川蹙了蹙眉头,镜片下,眼底寒意蕴涌。 </p>
季让对晚宴没多大兴趣,翻册子的时候看中了一只古法掐丝金手镯。 </p>
拍品出来后第一个报了价,但最后却是温聿川替曲唐棠拍下。 </p>
晚宴上有不少圈子里的人,看向季让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嘲讽。 </p>
季让不在乎外人怎么看他,但看到那副掐丝金手镯被温聿川亲手套在曲唐棠手上时,坚不可摧的道心破防了,心里像堵了石头一样,没顾上全场异样的眼光,中途离了场。 </p>
他没有回玺湾,回的是自已住的一套小房子,是季婉留给他为数不多的东西。 港城的慈善晚宴后面还出了几件精品,霍临安拍下了心心念念的字画,温聿川高价拍下了一副纯金狗链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