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文抱着一沓文件走进办公室,看着发呆的陈闵州好奇问道:“你这几天怎么了,看上魂不守舍的?” 陈闵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回过神来,他的眼神从窗外的云朵上收回,转向李子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可能只是有点累了。” 李子文挑了挑眉,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解释。他将文件放在桌上,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陈闵州对面,关切地说:“别骗我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有什么事,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上忙。” 实话就是,在那之后陈闵州并没有在局里面看到宋瑾,但碍于他离开前的交代,陈闵州并不好询问别人。 其他人已察觉到了一些异常,但都以为是临时出差去了,虽说没多问,但都有意无意的关注着。 怕宋瑾出事,但也怕自己打破了他的计划。 陈闵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知道李子文的关心是真诚的,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他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他们都说师父要退休了,我心里有些不舍得。” 赵河川是看着陈闵州一步步从一个啥也不懂的小警察成长到现在可以独当一面的刑警,两人之间的情感说不深是不能的。 李子文也不疑有他,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叔把他的青春都贡献给了公安事业,现在老了,退休了,他可以把年轻时未看过的风景都看一遍,去享受未曾享受过的快乐,不用现在忙起来没有白天黑夜的。” 陈闵州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看着李子文,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知道,李子文的话虽然简单,但却是对他最好的安慰。他点了点头,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我知道,我只是”陈闵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拿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李子文见状,立刻焦急地问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陈闵州放下电话,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沉重:“城南那里发现了一具枪杀致死的尸体。” 李子文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严肃,她立刻站起身来,动作迅速而有力:“我立马联系当地派出所调取相关资料。” 看着李子文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陈闵州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给宋瑾打了个电话。电话拨通,但希望并没有在他的期盼中出现,电话的那头只有无尽的忙音,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将他与宋瑾隔开。 陈闵州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一点义气都没有,翘班都不和我说一声。” 现下留给他忧伤的时间不多,他迅速地花两分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果断地拿出车钥匙,直奔城南案发现场。普通的凶杀案并不至于惊动他们,通常都是由所在地的警员负责。但这次不同,受害人的尸体上发现了枪伤,而且是一枪毙命,这种案件的严重性足以让他们介入。 陈闵州在心里默默地骂了句,都快过年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假期又在向自己招手,不过这回是在说再见。他的心情复杂,既有对家期的不舍,也有对案件的责任感。 痛,实在是痛。 到达案发现场,陈闵州立刻投入到了紧张而细致的工作中。尸体已经被当地警方小心翼翼地带回殡仪馆进行进一步的尸检,而案发现场则只剩下了几名神情严肃的看守人员。 看守人员看着陈闵州出示的警官证,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高级警官亲临这个偏僻的现场。 陈闵州像是猜到了对方的惊讶,他用一种轻松的语气玩笑着回道:“这毕竟关系到我们为数不多的假期,肯定是重中之重。”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幽默,试图缓解现场的紧张气氛。 确认了陈闵州的身份后,看守人员没有再阻拦,迅速而专业地拉起警戒线,示意陈闵州可以进入现场。陈闵州也没有丝毫犹豫,他的动作迅速而熟练,麻利地穿戴好了一系列防护用具,包括手套、口罩和鞋套,确保不对现场造成任何污染。 案发现场是个破旧而阴森的带院老屋,四周被一种荒凉和孤寂的氛围所笼罩。从地面上那些已经干涸、颜色深沉的血痕可以判断,凶手应该是站在大门处,以一种冷酷而精准的方式远距离击杀了站在大厅里的受害人。受害人被击中腹部后虽然痛苦地倒下,但并没有立刻死亡,从血迹的分布情况来看,受害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朝着大门处爬行了一段距离,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生命轨迹。 做好记录之后,陈闵州开始对现场内所有物品进行了如同猎鹰般敏锐和细致的检查。他发现有明显被人为处理过的痕迹,这些痕迹明显到几乎像是凶手故意遗留下来的,仿佛在向他们展示着某种信息。 陈闵州转身向身后的看守人员询问道:“你们勘察现场的时候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看守人员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除了一枚遗留的子弹,并无其他发现。” 在来之前,陈闵州就已经看过了受害人的初步尸检报告,上面明确写着子弹遗留在了体内。那那枚子弹只能是被有意遗留的,这个细节让他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凶手在作案现场故意遗留某样东西,这种行为通常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向警方挑衅,展示自己的肆无忌惮;二是他想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向警方传递某种消息。 “那枚子弹里还有弹药残留吗?”陈闵州向看守人员询问道,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试图穿透案件的迷雾。 看守人员点了点头:“有,弹头也在,应该是没被使用过的。” “做过鉴定吗,和死者体内的子弹是同一种吗?”陈闵州追问,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做了,结果还没出来。”看守人员回答。 陈闵州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但他的心中已经开始构建起案件的可能轮廓。 老屋的破旧和院子里那种说不上来的气氛,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据了解,这房子原来的房主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荒废了大概五年左右。后来,这个村子里来了个以收破烂为生的人,见这个房子没人要就一直在这里住了下来,也就是这起案件的死者。 一个以收破烂为生的人,本应过着默默无闻的生活,却会有人恨他到在枪支管控极其严格的国家,选择用枪来结束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