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菱坐在车内,窗外的风景快速倒退,她的思绪却如同停滞的钟摆,回荡在海底空间的每一个角落。那里是老头子制毒的一个据点,因为位于公海,就算有人知道了也不好下手。 前段时间,她从一个快死之人嘴里得知,那个据点现在已经改成了一个活体实验室。这个消息让温菱的心脏猛地一跳,活体实验这几个字如同一根针,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曾经亲眼见过那些实验室里的场景,那些无助的哀嚎和绝望的眼神,至今仍然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在她想着怎么毁掉这个新的噩梦的时候,梁宸就自己送上门了。打着瞌睡,就有人来送枕头,她自然顺水推舟随了梁宸的意。 可现在事成了,梁宸的野心过大,自己压不住,得找个原由弄死。温菱的心中明白,梁宸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端倪,必须尽快解决。 车子驶进了老宅的庭院,温菱推开车门,深吸了一口不算太新鲜的空气。老宅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庭院中的花草被打理得井井有条,每一朵都开的格外娇艳。普通人可能会觉得只是园丁打理的好,但老头子的身边人都知道花开得好,不过是因为地里埋得肥料太多了。 她走进客厅,看到老头子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温老爷子,一个典型的老派绅士,尽管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目光锐利。他看到温菱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回来了。”温老爷子放下报纸,目光在温菱身上打量了一番,“这次出去,收获如何?” 温菱走到老头子身边坐下,轻声说:“收获颇丰,但也有一些遗憾。你的那批货只保住了一半,剩下的被梁宸截胡了,不过我回来的时候顺手诈了他的一批货。” 温老爷子的眉头微微皱起:“梁宸那人的野心比谁都大,心眼子也小。你诈了他的货,这段时间就避着他一点,别到时候把自己赔进去了。” “梁宸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人,就算野心再大,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温菱毫不在意地说道。 温老爷子合上报纸,板着张脸喝道:“他今日是没什么名堂,那明天呢?我说过了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同样只有死人没有威胁。” 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又软下声说道:“我的人传来消息,我在欧洲的产业最近经常有人截胡,人也有点躁动不安。刚到你要避避风头,欧洲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温菱在心里冷笑一声,老头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欧洲的事情是梁宸和时晏安搞的鬼。 但不管她心里怎么骂,面上还是不显,沉声应下,“好,我会立马动身去欧洲,处理好那边的事。” 温老爷子点了点头,对温菱的回答表示满意,随后他从身旁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放到温菱面前。 “这里面有一份名单,是欧洲那边的一些老鼠。我需要你过去后,一个个处理掉。”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温菱拿过那封信没拆,点了点头应下:“我明白了。” “去吧,小心行事。”温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温菱可以离开。 温菱见此头也没回,直接起身离开了老宅。路过院子的时候,看着满院的花抬手抚了抚,站在不远的管家上前说道:“小姐要是喜欢,我让人摘下几朵,给小姐送去。” “直接包好给我吧。”温菱淡淡的说道。 管家对着周围的佣人吩咐下,很快就有人开始剪花、包装。 温菱看着托盘里的包装纸,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这颜色太丑了,换成黑的。” 管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吩咐佣人重新换包装纸。温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她不喜欢太过鲜艳的颜色,尤其是在这种时候,黑色更能符合她。 黑色的包装纸很快被拿开,重新包裹好的花朵显得格外肃穆,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温菱接过花束,转身走出了老宅。 车子已经在门外等候,温菱坐上车,将花束放在一边,闭上了眼睛。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老头子的话和那份名单的内容,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 车子缓缓驶出老宅,温菱打了个电话给江俞。 “江俞,是我。”温菱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 “老板,有什么事吗?”江俞现在正躺在沙滩椅上,悠闲地啃着西瓜。 温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已经离开老宅了,正在去机场的路上。老头子给了我一份名单,要我到欧洲后处理掉上面的每一个人。” 电话那头的江俞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这份名单上的人,我们都必须要除掉吗?” “是的,应该见自家不稳定了开始有点躁动的老鼠。”温菱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我怀疑这件事里面有梁宸和时晏安他们的手笔,你刚从欧洲回来,上飞机前帮我整理一份资料,一会在飞机上我要看。” 江俞立刻坐直了身体,“我明白了,老板。我会尽快整理好资料,发到你的邮箱里。”江俞迅速回答,他的声音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悠闲,“我现在立马会过去跟你汇合。” 温菱点了点头,尽管江俞看不见:“好,我需要你尽快,动作太慢会被人截胡了。” “放心吧,我会处理好一切。”江俞的声音中充满了信心,“你到了机场后,我们再详细讨论。” “好,机场见。”温菱挂断了电话,她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有江俞在,她至少不用孤军奋战。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温菱的思绪也随之飘远。她想起了刚和江俞见面的时候,他站在温缊身后那帮人的最后面,眼睛里的野心是压不住的。也是因为她的这份野心,温菱在选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