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荒神色平平的歪在座上,手捧金盏饮酒。 羊皮灯下光影绰约,沈荒在此光下看着肌肤病白,红衣艳浮,衬得她好似棺中艳尸。 那边鼓声到了高潮,舞娘长袖舞至半空,收回之时旋身再次抛出击打在鼓面上,鼓声终了,丝竹管弦之声也骤然停止。 在座连连叫好,紧接着沈荒听见了一阵细小的铃铛声,沈荒抬眼看去,那位舞娘捧着酒盏正往她这边来。 “这位道友可是我的舞跳的不好,怎么也不见你抬头看。” 她捧着酒盏送到沈荒眼前:“我既看道友合眼缘,这酒便敬了道友,全做交个朋友。” 沈荒没应声,歪头看了看她,抬手接过酒盏一饮而尽。 就在此刻,横生变故! 那舞娘突然变了面庞,指甲长成尖尖伸向沈荒。 沈荒起身砸了酒盏,抬手直接拧断了舞娘的脖子,周遭突然响起一片鬼哭尖叫,不过片刻就扭曲的只剩下一片漆黑。 好些黑色的影子带着灰白的影子从沈荒身边不断闪过,并且有意的包围袭击于她。 沈荒大步的往前,反手抓着长虹剑,正手执褪寒,随着影子和剑光前后闪过,兵器相撞合着利刃入体之声不绝于耳。 忽的,她头顶上一阵红光大盛,沈荒抬头看去,是一个不知名的大阵从她头顶直直的压了下来。 那大阵带着刺人的风,沈荒的衣袖被吹的猎猎作响。 她仰头眯了眯眼,手握双剑,没有半分迟疑的化出法相带着元神就迎头冲了上去。 烈火四射烧的黑暗亮度白昼,凤鸣之中夹着剑气破空直接撕裂此间! 片刻之后,巨大的凤凰振翅从高空俯冲下来,热浪与火焰席卷地面,在落脚处砸出来一个大坑。 “……你……你是……”沈荒脚下踩着的那人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哆哆嗦嗦的看向她时半是恐惧半是气愤。 沈荒稍微加了力气踩他:“下次作假之前先去看看安乐楼的常客都长什么样。” 他咬着牙,死死盯着沈荒,挣扎着扬手甩了一张符,沈荒抬袖遮挡,脚下却没了人。 那人跌跌撞撞的出了死人林,正当心中有些得意庆幸逃出生天之时,腹部却传来了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是一柄剑从他后腹刺穿到了前身。 这次他是跑不动了,一头栽倒在焦黑的树干旁。 过了一会,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再抬头,沈荒近在眼前。 “逃命还是不能停。” 他疼得发抖,又听见沈荒的这句话,气的差点两眼翻白晕过去:“……你别得意……就抓住我一个……算什么本事……” “殿下!” 易花青举着灯,与身侧的瑜衡带着大批阴兵鬼将围了上来。 “捉到了吗?”沈荒收了剑,示意她们把人抓住。 瑜衡上前回话:“都捉到了,统共十九个人,我叫人看住了。” “……你……你……”那人一听这还了得,看着沈荒半天没说出来话,两眼翻白直接气晕了。 沈荒撕下一截袖子束住头发:“我总觉得此事太过顺利了。” 瑜衡心里多了几分思量:“少君的担心不无道理,待我回去,把府中事务交给笃姬女君就亲去守着这些人。” “也好。”沈荒没摸到帕子,又撕下一块袖子胡乱的擦着剑身的血迹:“你们二人先回,易莘你记得去宣鸿大殿告知阿姊此事,我还别的事,稍后就回。” “是。” 瑜衡易花青两人与沈荒行过礼,话都来不及说,马不停蹄的就带着捉回来的赶回内城,生怕出了差池。 沈荒则是在死人林里转了起来,她自诩善于阵法一道,可今日那压她的阵法却是她没见过的,若不是她当机立断带着元神法相冲阵,说不定还真的会被压住。 在阵中的交锋让沈荒笃定布阵之人,一定是趁机逃走了,刚刚那人不过是个偷天换日的小头目。 涅盘明火破阵,那人肯定会受到严重的灼伤,可让沈荒想不明白的是,他到到底是怎么从明火包围之下逃脱的。 她正想着出神,却感觉自己的衣摆被什么勾住了,回身低头看去才发现勾住她衣摆的并不是什么枯枝败叶,而是一截手臂。 沈荒拉着那截胳膊,把沟里的人拉了上来。 他费力的大口喘着气,声音微弱:“……你……能……把我……埋上……吗……求你……” 沈荒蹲下去:“你明明还能活。” “……哦……”他睁开眼睛:“……我……太疼……治不好……你……埋了……我吧……谢……谢……麻烦……” 他一句话没说完,大喘几口之后,合上眼睛没了动静。 沈荒拨了拨他脸上的头发看了一会儿,起身把人扛在肩上带了回去。 (一个新角色,让来猜猜我们荒荒为什么把人扛回去吧。有没有人啊,好想要书评段评什么的,跟我聊聊天呗,给我挑挑刺提提意见都好,感觉最近要干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