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捉住了那只大蜘蛛,连同它的那一窝子孙后代一起丢了出去。 毕竟好不容易长那么大,一下弄死不太厚道,阿弥陀佛,还是放生吧。 沈荒看见那种蜘蛛连同它有些庞大的一窝,脸都绿了,齐宣只得安慰她,这地方蜘蛛都长的那么好,可见是个风水宝地。 然后沈荒的脸更绿了。 夜里紫薇星星光大盛,沈荒与齐宣正在外面相对下棋。 “我有种预感,最近青卫要倒霉,你信不信。”她捏着一枚黑色的棋子,在跳跃的烛火下,衬得手指莹白如玉一样。 齐宣也跟着看了一眼:“我信。” “紫薇星由衰转盛,看来是新君将立啊。” 是的,此时人间君主更迭,就是他们在江南住的那几日的事,主要是京城有一场动乱,江南几乎没什么影响。 新君自然是年轻力壮雄心壮志,紫薇星星光大盛也在常理之中。 “我到要看看,要是太阳打北面出来,他们俩该怎么办。” “想开点,至少青卫生不了。”当年的金乌,一胎十个,天上骤然出现十个太阳,险些让凡人绝迹。 沈荒:“……” “其实你也可以不必如此安慰我。” “你快看,星星。”齐宣往天边一指,一个星星拖着尾巴坠入人间。 “文曲星下凡了。”沈荒掐算了一下:“算起来文曲星已经有个两百年没下过凡了,看起来此次的新君还不错。”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大家都好。”齐宣乐呵呵的喝茶。 “是啊,大家都好。” “我不与你下棋了。”沈荒丢开棋子起身走到他身边。 齐宣放下茶盏环着她的腰:“怎么又不下了。” “你让我赢,我赢得憋屈,不玩了。”沈荒揽着他的脖子,顺势坐在他身边。 “那我不让了,再同你玩一把。” “不玩。”沈荒跟他碰了碰嘴:“今天晚上别睡了,陪我看日出吧。” “好啊。” 齐宣想到了什么,拉着沈荒进屋。 “你看。”齐宣拿出来一个花纹繁琐的布包,打开布包里面包着一对木偶娃娃:“喜欢吗?” 这一对娃娃可比齐宣随手雕出来的精致多了,关节都能活动,脸上长了妆,穿着好看的衣裳,身上还有各色花朵珠子装点。 “喜欢。”沈荒拿在手里把玩着娃娃:“真好看。” “我看你有好多娃娃,这是好久之前的了,我一直留着,才想起来还有这个。” 沈荒想起来了:“所以你昨天是去拿这个了,难怪我睡醒没找到你人。” “我的娃娃,大部分都是布的,布娃娃都是海潮阿姊给我做的。” 沈荒打了个哈欠:“煮一壶浓茶来喝吧,莲子糕还有夜长了,吃点喝点也解解乏。” “喝我们带回来的新茶吗?” “嗯。” 两人煮菜吃了点心,又觉得不过瘾,沈荒干脆拉着齐宣爬上山顶去看日出。 齐宣拿了挡风的斗篷,随着她顺着山路往山顶上爬。 越往上风越大,两人被风吹的一脸凌乱,还乐在其中。 “喝口酒吧,暖暖。”齐宣带了一壶酒来,打开递给沈荒。 “好烈的酒。”沈荒喝了一口,就感觉一团火顺着喉咙烧了上来:“你也喝。” 齐宣喝了一口,觉得热乎了不少,敞开斗篷把沈荒揽进自己怀里来。 就这样,谁也没想着开个结界,愣生生挨到日出。 “我们为什么不御风上去,再御风下来呢?” 齐宣问完沈荒捶了他一下:“马后炮。”她说完,两个人都笑。 “一夜没睡了,安生歇一会儿吧。”齐宣帮她脱下斗篷。 只是沈荒还没歇上,又出了事。 有人在她结界阵法外的迷魂阵里打转,沈荒拿出清波镜一看,竟是一个小孩。 “你去看看,把那个孩子带回来。”沈荒把清波镜给了齐宣。 “知道了,这就去。”齐宣带着镜子找了过去。 齐宣很快就把那个小孩带了回来,这小孩一身嫩黄的褂子,头上扎着小啾啾,齐宣把他放下,他还没有齐宣的腿长。 “你是谁啊?”沈荒把他拉过来,给他拿点心吃。 他不接,笨拙的给沈荒行过礼,小手端着:“小仙金粟,拜见殿下,殿下安康。” “我安。”沈荒再给他点心,这次金粟才接了过来。 “你怎么来的,谁叫你来找我的?”沈荒靠近他,闻到了一股桂花香。 金粟捧着点心,一板一眼的回答:“我家玉华上仙派我前来,让我同殿下说,石榴很好吃,殿下有空,可回玉华宫小聚。” 海潮在冥界和九重天都有府邸,她在冥界常住的就是玉华宫。 我们上回已表海潮此人,且看下面只言片语,全做补充。 她帝君的名号不出名,反而是有人觉得“玉华”二字极妙,除了齐宣这种不不知道怎么称呼的会叫两声“微生上仙”,其他的,基本上都叫她玉华上仙,久而久之,这两字就默认成了她的封号。 “好啊,你回你家上仙,我的了空就回。”沈荒捏他的脸:“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你家上仙从哪里弄来的?” “殿下见过我,我也见过殿下。”齐宣看他俩有来有往的说话,乐的不行。 这可叫沈荒稀奇了:“我怎么不记得。” 金粟鼓着两腮吃点心,还没空回答她,齐宣给他倒茶,让他慢些吃。 “我就是那个……书……桂花……”金粟年纪小,比比划划的跟他们俩说,一时说不上来,就有些着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齐宣听明白了,问他:“你是桂花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