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荒不否定也不承认:“谁知道呢。” 齐宣心里长“哦”一声,明白了七七八八。 “父亲从海潮阿姊手里过都要脱一层皮,所以舅舅从来不担心她吃亏。” 齐宣笑了一声:“岳父大人也斗不过海潮阿姊吗?” “不清楚,听舒玄瑛说而已。” 沈荒沉思一会儿:“阿姊来冥界的时候,先怀王尚在,据说先怀王断言,若是她早来千年,舅舅面前她一人足矣。” “所以,阿姊到底做了些什么啊?”齐宣不由自主的问。 “九重天舌战群儒,昆仑论道等等吧。” “哇。”齐宣对海潮有了个更清晰的认知:“厉害啊。” 沈荒换了个手支着下巴:“阿姊能文能武,文的我见过她舌战群雄,却还没见过她动手?” “阿姊使剑吗?” “平常使剑,剑柄拖绸。只不过她还有另一把法器,而且她的法器有些特殊。” “那是什么?” “一把镰。”齐宣刚想稀奇一下,耳边却传来一声响。 竟是他身边的锅突然炸了一下,沈荒又坐在灶台前,躲闪不及,连人带凳子一起栽倒了。 齐宣也是,怕滚烫的汤烫她身上,捏决起了个罩子还不够,一心急就扑了上去。 沈荒不防,叫他压了一下,磕地上支着的膝盖直接受了一记重击。 “没事吧没事吧!”齐宣吓死了,赶忙把她拉起来。 “腿疼。”沈荒回头看了看锅:“炸你身上了?” 齐宣感觉背后有些烫:“没事,我穿着衣服呢烫不着。走,先去看看你的腿。” 挽起裙子裤管一看,沈荒膝盖上竟然是红肿了一片。 “疼不疼啊?”齐宣找来药膏,配着手里晕出来的仙力给她揉膝盖。 “有点,还好。”齐宣散了好多仙力,缓和下来也没多疼。 “都是我不好,压你身上了。”齐宣动作缓了缓:“揉开了这片才好的快。” “哦。” 齐宣给沈荒上过药,自己换了炸了一身汤水的衣服。 “起水泡了。”齐宣衣衫不厚,那汤水又烫人,他背上起了好几个水泡。 “你替我挡了这一下,这下好了,谁也不亏,一起养着吧。” 夫妻俩双双负伤,对视一眼笑做一团。 笑闹完了,厨房里的一地狼藉也要收拾。 这次炸锅的起因很简单,沈荒火添多了,锅里的汤水放少了,加上各种因素,反正就是炸了。 两人秉持着不能浪费的观念,加足了水,起锅又烧了一次。 好在没有炸第二次锅,可喜可贺。 齐宣还好背上的水泡挑开敷药就可以,顶多是不能仰面躺着。 沈荒就不行,晚间齐宣再次给她上药的时候,她膝盖上去了红直接泛起来青,看着吓人的很。 “真的不疼,就是看着有些吓人而已。”沈荒连连打着哈欠:“过几天就好了。”齐宣用仙力混着药膏给她揉膝盖,确实是不疼。 齐宣给她按了一会儿,沈荒靠着床栏已经不是打哈哈了,昏昏欲睡的睁不开眼睛。 “困了还不睡?”她今天一天没瞌睡,现下又晚了,按沈荒的作息,不困才不正常。 沈荒半眯着眼睛,熟稔的揽着他,在他脖子上亲了两口,松手一仰彻底睡了。 齐宣连忙托住,好生给她放倒。回过神来之后,他感觉自己脖子上一凉,渗进他的经络,目的明确的往下面他烫伤的地方去。 不是别的,这是沈荒渡过来的神力。 凤凰主火,但沈胤川是鬼族,是阴。偏生沈荒要压制生母留下未曾炼化的强且霸道的神力和神火,加上修炼方法和常年泡在冷潭里,她的体温比寻常仙家要低很多,就连神力都给人一种感觉上的凉意。 齐宣正握着她的手看,却发现她露出来的一截小臂上又出现了金纹,也就是沈荒上次说的兽纹。 他小心的撸起她的袖子,又解开她的衣领,仔细的看,看了半天齐宣也没看出来什么规律和异样,只是觉得有些好看。 “你干什么……还不睡觉?”沈荒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 她看见齐宣的动作,眼睛里马上就清醒了:“你扒拉我衣服。” 齐宣跟沈荒大眼瞪小眼:“我说,我就想看看你身上的这些纹路,你信吗?” 沈荒坐起来,低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己身上那些显眼的金纹,直接把上衣脱了去:“看吧。” 这金纹生的连贯,从她的两边手臂延伸到胸脯锁骨一线,连背后的肩胛骨上都有一些。 看着金光熠熠,似有流光划过。 “我能碰一下吗?”齐宣看着实在稀奇。 “摸吧。”沈荒把自己的胳膊抬起来。 齐宣小心的摸了一下:“有点热。” 沈荒自己摸了一下,确实有些发烫:“打些井来吧,不用烧热,我想洗个澡。” “井水太凉了点吧。” “没关系,真没事。” 沈荒再三要求,齐宣拧不过她,去打了井水。 “冷不冷。” 沈荒泡完之后,身上的金纹没了,齐宣抱着她感觉自己跟抱了块冰一样。 “不冷”沈荒看着是真的不冷:“没有冷潭效果好,费我时间运转神力。” “这是怎么回事?”齐宣拥着她,用被子给她裹严实。 “我母亲在我体内给我留了一簇她的涅盘明火,我有时候压制不住,兽纹就会不受我控制的冒出来。不过没什么大事,与我并无害处。” 沈荒靠近他,就感觉到自己冷了,被子分他一半好贴着他。 齐宣听完叹了口气:“明日我就收拾收拾,我们还是早些回玉溪山吧。” “嗯,好。” “那明日你和我先把埋的酒挖出来,免得忘记了。” “放心吧,肯定是忘不了的。” 第二日齐宣新做了莲子糕,沈荒吃糕,他拿着一把小锄挖埋在桂花树下面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