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问我画扇子要做什么?” “荒荒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我呢是个吃软饭的,荒荒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齐宣托着镜子,方便沈荒对镜描花钿。 沈荒画了一朵红艳未开的花朵在眉心:“哪里有人说自己吃软饭的。” “我呀,你别说,我觉得还挺不错的,拿着你的印章,有些人看不惯我还得憋着,那脸色简直不要太好看。” 沈荒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有人给你脸色看?” “不算吧,遇到几个人,说出来的话不太好听。”齐宣不以为意:“你放心,我也不是能受气的,那你的印章就怼上去了。” “那人脸色铁青,乖乖给我问好,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这样就好,不要让自己吃亏。” 沈荒笑了一下,话一落音,她悬挂在一边的符纸,随风就燃了。 齐宣捏住符纸没烧完的一角:“避火符燃,起火了啊。” “走吧,小姑娘的红头绳不见了,我们一起去给她找找。” 今日起火的地方,也不是别处,正是王家老二后院经常起火的那间屋子。 他们去的时候,一群人正好灭完火,人群中心正好围着一个男人,男人还拉着一个瘫坐在地掩面抽泣的小娘子。 那拉着小娘子的男子应该就是王家老二,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群人就散去了。 这时,一个女子匆匆而来,抱着那小娘子就开始哭。 “这样正好,省的你去挨个找人了。”沈荒跟他说完就抬手施法,悄无声息的把一群人笼罩在其中。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沈荒拿着那把新画的扇子:“开个结界,替我守好,还有那个小姑娘,你留意着点。” “明白。” 沈荒挥开门进了王老二的院子。在外面留着的几个人眼神溃散,浑浑噩噩的跟在了她后面。 她再次挥手,那间被烧毁的屋舍,在一瞬间复原的毫无痕迹 沈荒进门的时,展开了扇面。两股木藤从房梁上伸展下来,交织成了一架秋千。 也就是这时,一群人突然清醒了过来。 睁眼就看见烧毁的房子复原,还有坐在半空的沈荒,一群人吓得不轻。沈荒看向他们时,眼神又骇人的紧,一群人哆哆嗦嗦,吓做一团,愣是没有一个人开口问些什么。 还有一个吓晕过去的,好巧不巧就是王老二。 “弄醒。”沈荒拿扇子支着下巴,轻轻荡着秋千。 齐宣一手拿剑,一手提着一桶水,对着王老二泼了过去。王老二估计是醒了,一直抖,就是不睁眼。 “放火。”齐宣依了沈荒的言,要放火。 王老二立马就醒了,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一边。 “这位……大仙,我们就是一群老实本分的小老百姓,不知道哪里冒犯了大仙,二位尽管提,钱财什么的也好,我们都双手奉上啊!”王老二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沈荒面前连连祈求。 在场的一共是五人一鬼,两个女人,两个小娘子,还有王老二,一鬼自然就是张家姑娘。 两个女子中有一个是王老二的嫂子,小娘子里有一个是王老二的侄女,乃是他兄嫂的独女。 另外两人也是母女,那个小娘子刚刚不知道为何被王老二拉着,她母亲找了过来,所以两人也在此处。 这两对母女倒是没有王老二这样惊慌失措,两位妇人各自搂着各自的女儿沉默的蜷缩在一边。 沈荒像是没听见一样,仔细看着扇面上的彼岸花。 王老二见她无动于衷,起身猛地就要往外冲。 到了门口时,齐宣拔剑挡在那里,他高大威猛的很,一下就把王老二吓退了回去。 “让他走。”沈荒淡定开口。 齐宣退开,王老二迟疑了一下,咬牙出去了。 “有鬼……有鬼!”不过一会儿,王老二头破血流,大喊大叫的又冲了回来。 齐宣今天开的结界,还是跟沈荒学的,没什么特别,就是心里恐惧什么就能看见什么,用在今天,特别合适。 “张家小娘子的红头绳丢了,你们看见了吗?” 王老二惊恐的瞪大眼睛,王大嫂猛地抬头看向沈荒,她怀里的小娘子也跟着抬头,颤颤巍巍的很明显的在发抖。 另一对母女显得一头雾水,但那个母亲想到张家姑娘,脸“唰”一下就白了,死死搂着自己的女儿。 “这位嫂子,你看见了吗?”沈荒一贯都是先礼后兵,说不了直接动手。 王老二在一边吓傻了,王大嫂沉默不语,反倒是她怀里小姑娘脸色不太好。 “我知道……那个头绳是她送的……”另一个小娘子,哭着指向王小娘子。 王小娘子也哭了:“我不知道……我送了她……我不知道丢了……我真的不知道……” “那你呢,你知道吗?”沈荒像是不在意回答,转头就去问了王老二。 王老二嘴皮子也打哆嗦,他没说,但是裤子上湿了一大片,还滴出了水来。 “没人知道吗?”沈荒收回了目光:“那张小娘子偷东西了吗?” 王小娘子听了之后,愣了一会儿,转身趴在她母亲怀里,哭的更加起劲。 沈荒可不管这个,继续问:“她为什么跳河?”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人猝不及防。 那个不知名的妇人,到底是经历的多一些,知道一些,她看看王老二,又看看那边的王大嫂,两人目光交汇,她心里有了个影子。 “不知道也不说,我该怎么办呢?” 沈荒轻轻挥动扇子,扇面上的彼岸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轻轻晃动。 下一刻,彼岸花野蛮生长,从她的扇子里生长出来占了一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