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宣昨天也喝了不少酒,第二天难免有些宿醉头疼,沈荒估计也是,头埋在绯色的人枕头里,皱着眉头睡得不是很安生。 他散开沈荒编起来的头发,轻轻按摩着她头上的穴位,过了一会儿之后沈荒松下眉头,睡得安稳了许多。 沈荒熟稔的翻了个身再翻回来,她把胳膊搭在齐宣腰间,露在外面的一截腕子,白腻的像是上好的脂膏一样。 “那么早,你去哪儿?”沈荒的声音含含糊糊的,顺着他起来的动作搂着他的腰。 “你酒喝多了,我去煮一些酸汤,喝完好舒服一些。”沈荒松开了他,滑进被子继续睡。 齐宣打开一旁的窗户,又放下来临近的床帐,以免她睡得不舒服。 沈荒从帐子里伸出来一只手,扯着他的衣服晃了两下又松开了。 齐宣看着好玩,俯身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沈荒火速把自己的手给收了回去。 他真的很想大笑几声,但又想到沈荒还要继续睡,齐宣就生生憋了回去。 一早起来开火,齐宣觉得只做酸汤有些浪费,干脆连早饭都一起做了。 沈荒有个习惯,睡个半醒再睡也睡不了多久,齐宣这头把包子和花卷蒸上没多久,她那头就醒了。 “你蒸的什么?”沈荒进来就看见蒸笼上直冒烟。 “我蒸了点馒头和花卷,你先去洗漱,再回来把这个酸汤喝了吧。” “哦。”沈荒转身出去洗漱。 “还有点烫,慢点喝。”沈荒出去洗漱的时候齐宣就把酸汤盛了出来凉着。 沈荒本来就喜欢吃酸食,这碗酸汤一闻就很对她的胃口。 “再来一碗。”她意犹未尽的把碗递给沈荒。 齐宣把碗放在一边:“就一碗,喝了酒之后空腹喝那么多酸汤也不行。” “虽然不能喝酸汤,但是我还煮了红枣梗米粥啊,你看。”齐宣揭开盖子给她看。 他这样一说,沈荒也就不管酸汤了,在一边等着吃早饭。 沈荒不想干等着,端了针线箩筐过来消磨时间。 “你这又是做什么呢?”齐宣往锅底添完火就过来看她在干什么。 “我前几天给你做衣服的时候顺手画了几个花样,准备做两个帕子。” 齐宣看她捏着针在布料上下来回绣花,不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鱼就出现在了布上。 “你真的不是特意学过吗,绣的那么好?” 沈荒剪掉线头:“没有,真就是单纯是我在淮南的绣坊里见到那里的绣娘绣花的针法有意思,就学了一点,平日里当个爱好而已。” 齐宣接过她的绣绷子,把她绣过小鱼的布料拆下来,挑了个简单的花样换了上去:“我也会,你看我绣给你看。” 他的动作比沈荒笨拙多了,针法也有些粗糙,沈荒看着有意思,时不时还指点他两句。 齐宣挑的花样是朵桃花,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秀出来有点怪。 “这梅花绣的还挺好看的。”沈荒估计已经忘了自己原本画的花样是朵桃花。 齐宣有点心累的纠正她:“这是朵桃花。” “是吗,真好看啊。”沈荒继续夸他,拆下来他绣的花,动手裁剪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齐宣看见她的动作很不解的问。 “做帕子啊。” 齐宣挠挠头:“你用吗?” “不然呢,正好我们换一换,我把我绣的给你,你把这个给我。” “那我可是占你便宜了,我这个可没你绣的好看。”齐宣说着揭开蒸笼盖子,去看里面的包子和花卷。 “看这样也差不多了,准备吃饭呢吧。”齐宣把包子和花卷捡出锅来。 青卫和上檀还没出来,齐宣也不好去叫,就准备把他们俩的饭留在锅里温着。 “我的个亲娘嘞,我的头怎么那么疼!”青卫捂着头鬼哭狼嚎的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上檀,上檀脸上还有两个明显的牙印。 “呦,我来的还挺巧的,正好遇上吃饭。”青卫也不顾上头疼了,顺着香味往石桌边飘。 齐宣正想再去一趟厨房,不想上檀却把他拦了下来:“我去吧。” “行,吃的就在蒸笼里,端出来就好。”齐宣没有推辞,扭头就去给沈荒盛粥去了。 “兄弟,你做饭还真是不赖,这手艺都能去当厨子了。”青卫连着吃完两个花卷之后还意犹未尽,他都不敢想沈荒一天天过的都是什么好日子。 “多谢夸奖,我做了不少,好吃就多吃点。”这话夸到齐宣身上,他还是很受用的。 沈荒赶在青卫之前抢走了一个包子放进上檀碗里,上檀再次受宠若惊道了声谢。 “吃完这顿饭你们要是没事就走吧。”沈荒拿到最后一个花卷,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 青卫没拿到花卷,转手去拿了一个包子:“你看你这人,啧啧啧,怎么还把客人往外赶呢。” “既然你都赶我们了,我们也不多留着讨人嫌,等吃了午饭我们就走。”青卫囫囵吃下一个包子,又喝了一碗粥。 “上檀,不如我们也别急着回去,往南边走一趟吧,我好多年没去那边玩过了。” 上檀一笑就抿出来一个酒窝:“可以啊。” 青卫听见他说可以,兴致勃勃的说起来哪里好玩哪里好吃。 “我跟你说,这些还是很久之前沈荒带我去吃去玩的呢,当时我们还去……” 沈荒拿起一个包子堵住他的嘴:“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上檀一看不对劲给青卫盛了碗粥塞给青卫:“长虹上仙这粥熬的好喝,你快喝,再不喝就没了。” 齐宣用胳膊碰了碰沈荒:“你还去过江南那边呢?” “早些年的事了,我当时闲的四处云游。”沈荒话说的不清不楚的。 齐宣听了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一件事,莫名其妙的就跟他们俩的话对上了。 “江南是好地方,你什么时候去的啊,去的哪里,我也去过江南,说不准我们还是去的一个地方呢。” 沈荒捏着勺子的手顿了顿:“大概是在淮州,好几年前的事了。” “你看这不就巧了,我也去过。”齐宣心里的猜测在此刻越发坚定。 青卫和上檀也感觉到了他们两人之间似有暗潮涌动,一时之间也不敢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