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生的一副高大的将军身材,身披铠甲,腰挎长刀,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你的规矩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他几步来到朝晖面前,拔刀一下挑开他的剑。 “青卫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放肆!”金乌日耀本名青卫。 他和齐宣同时上前去,青卫把自己的刀横在他前面,两人一同挡住他的去路。 沈荒掀开轻纱走出来,朝晖马上提着剑朝她冲了过去。 她丝毫不惧,朝晖提剑要刺她,她就扬起头,让朝晖的剑尖更靠近她脆弱的脖子。 齐宣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上前就想去拦着他,但他却被青卫先抓住了胳膊,青卫朝他轻微的摇摇头。 朝晖的剑僵持的对着沈荒就是没刺下去,沈荒指尖一转,打落他手上的剑。朝晖正要反击,却被沈荒一把掐住了脖子,不能动弹半分。 “我说了,下次再犯,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沈荒松开他的脖子,换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朝晖丝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剑:“我问你于和卿在哪!” 青卫眼见不好,和齐宣对视一眼,上前按住要发狂的朝晖。 “于和卿在芳华殿,你要是真敢去芳华殿里抢人,我倒是能高看你一眼。”朝晖的脸唰一下就白了,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沈荒算你狠!” 朝晖突然平静了下来,意味深长的说:“沈荒你倒是个难得的好人,是个君子,只可惜啊,说不定命不长呢。” 齐宣的毛瞬间就炸了抬脚就要踹上去,朝晖像是提前预料到他的动作,挥剑斩下他腰间的荷包,抬在虚空中画下一道符,凭空的就在几人眼前消失不见。 “那个荷包里装着你给我的印章!” 沈荒把印章给了他之后,他就挂在了衣服上,今天他匆匆出来,也就没摘下来。谁知道朝晖怎么发觉了,看他这架势,他真的要发疯去硬闯芳华殿。 在场的四个人肯定是都想到了,慌里慌张的就往芳华殿去。 沈荒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海潮:“你去叩万疆宫的门,务必要叫君上知道。” 朝晖是拿着他的印章进的芳华殿,肯定是闹不出来什么异样,颜良也未必会察觉到。 海潮点点头,一刻不敢耽误的换了条路。 “真她妈操蛋,朝晖这个死疯子,真是连命都不要了!”青卫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厢正说着,三人紧随其后赶到芳华殿外。 只不过他们进去之后,预想的情况并没有发生,朝晖一身血倒在地上。 芳华殿里还有另一个人在跪拜长生殿下的画像,她转过身来,竟是前不久他们刚刚见过的参宿。 参宿起身回头明显是看到了他们,但她没有去理会,反倒是走到朝晖身边踢了他一脚,朝晖应该伤的挺重的,一动也不动。 “什么东西,也敢来殿下面前。” 参宿看向一旁的三人:“你们都昏了头了,也敢放这玩意进芳华殿,平白无故脏了殿下的眼!” 她还掏出来一方帕子在自己手上使劲擦了几下,擦完就嫌恶的扔到了一边。 齐宣刚想开口,却被沈荒拉住了衣袖:“今天事发突然,是我疏忽了。” “于和卿呢,她还好吗?” 参宿想了一下:“你说那个被装在油灯里的姑娘,但凡我没在这,她就没了。” “姑娘,什么姑娘?”青卫一直在外面,他还不知道于和卿的事,齐宣简单的把他们了解到的给他说了一遍。 参宿一听,更气了,上去又给了朝晖一脚。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脑子有病呢,人家姑娘不喜欢你,你还能强行把人带回来,还折磨成这个样!”于和卿来到冥界不是意外,而是朝晖一手策划。 朝晖像是听不见一样,死死的盯着参宿身后的那盏油灯。 海潮很快就带着颜良来到了芳华殿,颜良步履匆匆,衣衫不整,在看见殿内一切正常之后才松了口气。 “叫人把他治好,押回朝家幽禁。” 颜良这一招那真是杀人不见血,朝晖如此执着于于和卿,如今幽禁他那就是变相的阻止他接近于和卿,那他还不得疯。 青卫领了命,提溜着朝晖往外走。朝晖还是不死心,僵硬的转过头,瞪着眼睛一直看。 颜良看见了参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参宿皮笑肉不笑:“刚回来,想着来看看殿下,谁知道我一转头就跟那个蠢货对上了。” “你还别说,没想到这朝晖也够疯的。也够蠢,蠢的自毁前途。”参宿无不嘲讽的说道。 颜良有些疲惫,他径直走到供案前,就着一边的烛火点燃了几根线香。 “阿元你来替我上个香。”颜良顿了顿,对着齐宣说:“你也一起。” 沈荒和齐宣接过线香拜了几拜,插进香炉里。要是颜良只用上香就好,换了他们俩还要行跪拜礼。 参宿看见沈荒站在那一片烛光里,隐约有跟身后画像重合的意思,让她情不自禁的往画上看。而那张画像只画了个背影,露出一点侧脸。 即使这样,还是很像,但是像却又不像,参宿想到这里,有些落寞的收回了目光。 “海潮,明日你去长生殿一趟,出了那么大的事,好歹也得知会沈胤川一声。”海潮应声说“是”。 “你都走吧,我一个人待会。” 走的时候,齐宣回头看了一眼,颜良还站在画像前,看着颇为孤单。 “有时候,留下的人才最难过。”参宿突然来了一句。 齐宣想到了颜良:“比如……冥君大人?” 参宿笑了笑:“不止。” 三人分道扬镳,齐宣和沈荒回了少君府。 沈荒坐在灯下,一针一线的把荷包修补好。 “我以后肯定好好保管。”齐宣打开一看印章和银带钩都在。 “荒荒你是不是不高兴。”沈荒从芳华殿回来之后,就一直沉默着。 沈荒抱着他,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没有,就是心口堵得慌。” 齐宣也没问她心里为什么不舒坦,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的那样安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