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疼，也不冷。”陈笙磕磕绊绊的开口，身体已经完全僵住了。 “那就好……”</p>
季清夏呼出一口气，目光向下，落在陈笙颈边那一大片红肿破皮上。</p>
这是在码头搬货时留的伤。</p>
那麻袋粗糙，她和陈笙都是没干过这种活的。今天下午她只是搬了十几趟货物肩膀就磨红了一大片，何况是整整搬运了两天的陈笙。</p>
伸手轻触他颈间的红肿，陈笙倒吸一口冷气。</p>
“我给你看看伤，肩膀上的，你自己不好上药，行吗？”</p>
为了不吵到阿荠睡觉，季清夏的声音极浅，两人离的又近，气息几乎顺着陈笙的耳朵钻进去，他半个身子都有些不听使唤。</p>
“放心，我只看看肩膀上的伤，其他的给你自己处理好不好？”</p>
陈笙颤抖着回答：“好……”</p>
季清夏缓缓解开了他的衣领。</p>
轻轻剥开衣物，露出了红肿不堪的肩头和小半个胸口。</p>
第一次这样近的看一个男人的身体，季清夏却生不出半分旖旎心思。</p>
他瘦的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肩膀磨破皮的地方冲洗后还在往外渗血。</p>
这样的伤，难为他还一直不声不响，行动自如。</p>
不过想想也是，对陈笙而言……长达半年的虐待中，这样的伤大概也算不得什么了。</p>
季清夏心里只剩下一片酸疼。</p>
尽可能轻的将药膏涂在他肩上，指尖一寸寸抚过那些红肿。</p>
只要陈笙呼吸稍有停顿，她便立刻停下来问他是不是疼的厉害，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些。</p>
陈笙突然转过头去。</p>
“陈笙？”</p>
季清夏不知道他怎么了。</p>
陈笙的大半张脸都隐没在油灯照不到的黑暗中，季清夏看不到他的表情。</p>
片刻之后，那唯一被照亮的下巴，隐隐划过一道水痕。</p>
季清夏愣住了。</p>
陈笙哭了？</p>
他是那样坚强的一个人。被虐待，被误解，被所有人指着脊梁骨辱骂，他都不曾退缩过半分。</p>
他可以为了养活阿荠跑到村中女子都要结伴而行的山上去挖野菜，可以走几十里的路去全是女人的码头上搬货。在季清夏看来，陈笙实在是个再有勇气不过的人。</p>
可这会儿……他怎么哭了？</p>
季清夏收了手里的药罐放在一边，低头去看他的表情。</p>
“陈笙，怎么了？”</p>
“……没。”他声音哑的不像样子，显然在极力压抑着抽泣。</p>
那声音哑的熟悉。</p>
原来回来的路上，他趴在她的背上那</p>
